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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国物产丰富,能工巧匠居多。珉族乃是北方的游牧民族,兵强马壮,对丰国的手工艺品趋之若鹜,尤其是青瓷。

余时民两人有一事说的不错,那就是前几日丰国败于珉族,前线守将连自仁紫玉关临阵脱逃,下落不明。致使珉族长驱直入,好在国舅宋一铭拦住珉族南下攻势,但无紫玉关天险可守。

丰国一时间也难以获胜,于是圣上便提出休战,同时命人邀请珉族前往京师和谈。

知道珉族喜好,使人来富云县邀请沈菱歌上京,途中遇见了经过一番周旋才逃出围困求援的余时安。

现下王公公也只是命人将余时民和张砚辞关押,暂未发落,想来也是在观望此二人幕后之人会有何举动。

“沈老板应是应是知晓,当下这形势,不入局想独善其身已是全无可能。圣上对于先前沈老板不与他人为伍的做法十分满意,这才派咱家特来邀请沈老板前往京师。”王公公笑道。

这王公公话已说到了这份上,沈菱歌自知是皇命难违了。而且这情势看来,她只能选择皇帝指给她的这条路。

“圣上相邀,那是何等荣耀,菱歌自然没有不从的道理。只是……如今天下能烧制出青瓷的并非沈家,不知这郁家……”沈菱歌斟酌着语气,小心翼翼地问道。

“说起郁家,沈老板的胸怀当真不输男子,愿将这看家本领倾囊相授。”王公公赞赏道,“不过,郁家技艺哪里能同沈家相较。天下要争,也当先争沈家不是。”

闻言,沈菱歌不禁亦为郁家捏一把汗。

现下圣上与首辅刘鸣悸争权,都知青瓷在珉族的作用。两家相争,都朝着沈家来了。

经此一役,余时民与张砚辞一番举动,无疑是将沈家直接推给了圣上一边。那刘鸣悸这边,下一个目标,自然是郁家无疑了。

沈菱歌陪笑两声,只得应和道:“不知依公公所见,菱歌何时上京更为合适?”

“明日。”王公公眼神闪了闪,回答的十分干脆利落。

不由得暗惊一阵,沈菱歌的脸色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点头称是后,便送走王公公。

只待王公公走远后,沈菱歌道:“你是怎么想的?”

“你的决定,便是我的想法。”余时安看着身旁的女子说道。

听此,沈菱歌不觉失笑,“我都没说我的决定,怎就成你的想法了?”

余时安并未答话,而是伸手拉起她的小手儿放在自己的胸膛之上,道:“无论你是怎么想的,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

感受到那突然跳动的心脏,沈菱歌微微抬眸,眼底闪烁着点点星光。

自此,他们被时势逼着,最终选在了圣上这边。

虽说圣上是名正言顺的丰国之主,但从无实权,处处受着刘鸣悸的制胁。

两边权势,谁胜谁负尚未可知,而朝中臣子皆被迫选边。

皇权之争,向来无人可以幸免。更何况,珉族对青瓷的青睐,也由不得沈家身在局外。

亦可知,此行前往京师,乃至之后,此路是如何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