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还是珠翠满头,却没有了张牙舞爪的气势,这样的付云倒像是少了些什么。
“余夫人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沈菱歌走上前去,微笑道。
又上前走了两步,故意说道:“怎么都不给余夫人看茶,混帐东西。”
话音刚落,就听到付云冷笑了一声,“不必了!”
她目光阴郁,一脸的憔悴,“沈老板如今春风得意,自是开心了?”
“余夫人今日大驾光临,就为了说这些吗?”沈菱歌捏起案上的茶盏,浑然不在意似的,倒想瞧瞧付云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为何。
接下来屋中只听得沈菱歌轻抚器皿的声响,一时之间安静极了。
由得她不做声,沈菱歌也并未催促,而是耐着性子等待着。
不过她心里也明白,付云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既是来,还没了锋芒,必是有大事发生。
良久,终于听见付云开口了,“安儿近日可还好?”
她的语气甚为平淡,但眼底的关切未能逃过沈菱歌的双目,“既然关心他,何不自己去找他?”
“你不知道?”付云一愣,显然有些吃惊。
自是知她所指何事,但沈菱歌当然不能说破,只好故弄玄虚道:“余夫人来此,什么都还没说起,我应是知道些什么?”
她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衣袖,似是准备离去,“余夫人若没什么重要之事,我便让人送客了!”
“等等!”付云急忙出言制止她,脸色稍稍舒缓了下来,语气也柔软了些,“安儿现与余家已断了关系,不过这样也好。他现在是你们沈家的人,还望沈老板好好待他。”
好好待他?
这四个字却是十分讽刺。
曾经原主不慎打坏了付云的一只茶盏,虽是贵重,但也是出自沈家的。
冰天雪地里,她就让原主生生跪了两个时辰,险些冻死在那寒冬腊月的余府。
现下到了自己的儿子,倒是心疼了。
真是滑稽。
“沈老板为何这样笑?难道作为母亲,关心自己的儿子,是件什么可笑的事吗?”付云怒容满面,语气带着呵斥的意思。
这一生气,倒是有了几分曾经的张狂之态。
她话一落音,沈菱歌眼皮一跳,这脸上怎么还把心里想法明明白白挂出来了呢?看来对付云这恶婆婆丑恶嘴脸的厌恶,已是藏也藏不住了。
“非也。”沈菱歌对自己的神情稍作调整,使劲挤出了半丝关怀,“只不过,余夫人若是真关心时安,那还是自己当面去为好。我说的再多,哪有你亲眼去瞧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