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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编完红绳,三人陪婆婆坐了会儿,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他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林晓筝站在楼下,冲婆婆挥舞绑着红绳的手,跟她告别。

祝诀也在公交车站和他俩道别,背着包上了直通快餐店的公交车。

只剩下林晓筝和严冀,沉默地坐在公交车站不锈钢凳子上。

“你去哪儿?”

“我去补习班坐着吧,还有几个小时就要上课了,今晚满课。”林晓筝回答。

“我也是,今晚满课。”

“汪婆婆人真好,性格有点像我的奶奶。”

“那你奶奶现在住哪里?”

“还住在乡下老家,我寒假会回去看他们,每年也只有寒暑假能回去看看,还不是每年都有机会。”

“是林源村吗?”

“是的,根据我的姓猜的吗?村里住的男性基本上都姓林。”

“嗯。”

开往补习班的公交车来了,林晓筝先上车,帮严冀投了币。

“今天汪婆婆都没有收我的钱,怪不好意思的,这个硬币就当还你人情啦。”

严冀笑笑,坐到女生身边。

“没事,你和祝诀能去陪婆婆,她打心眼里高兴。”

“嗯……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林晓筝深吸一口气。

“什么?”

“有关祝诀的。”

“你说。”

“除了高二在医院听到她妈妈和医生说话,你之前真的和她没有交集吗?我有个小小的猜测,就是她当时失忆、精神错乱的状态和……你奶奶,可能有点像?毕竟你也不至于因为一个陌生同学的病,对她共情吧?”林晓筝快人快语,问话从不拖泥带水。

“祝诀让你问的吗?”

“没有,我自己想知道,当然了,如果你的答案对她的‘恢复’有用的话,那再好不过。”

严冀没有说话,他思索了一阵。

“在那之前,有过两次交集。”严冀看着林晓筝,“一次是我还住在三中附近的时候,高一,奶奶病重,我急匆匆赶回家,在小区边上偶遇了她,她一直在哭,我给她递了纸巾。一次是高一下学期的春季运动会,她在接力赛跑里跌倒,膝盖擦破,老师让我和几个正好在一边的男生抬着小担架送她去医务室。”

“就这两件事?”和祝诀告诉林晓筝的内容大差不差。

“嗯,她估计也不记得了。我知道那种病很痛苦,一开始帮她的确是因为你说的‘共情’,但后来我决定全力帮她,是因为她曾经成绩那么好,如今失去一切还能全力以赴,我很羡慕。”

林晓筝示意他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