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本来也没那么在意,才没有一直记着。”岑檐嘴硬道。
“你在意的,你如果不在意,为什么放学后不和徐稔一起回家?刚开学那会儿,她还特地来我们学校找过你,你不跟她一起,她现在都不怎么来了。”祝诀一眼看破岑檐的心思。
“她那是敲诈,指不定又来找我请她吃东西了。”岑檐开了个玩笑,想要躲过这个话题。
“那证明给我看吧,下周五就是我们学校的小主持去一中培训的日子,放学后她一定会来找你,不要逃跑。”
不要逃跑。
岑檐张了张嘴,眼前的女生认真地看着自己,胜券在握的眼神。
“我当然不逃。”岑檐笑着。
后来每一次再无法控制地陷入不好的回忆时,岑檐总能想起高一祝诀和他说的这段话。
但徐稔出事了。
祝诀却一直陷在这件事里,一直没能走出来,岑檐曾试图用这段话宽慰她,只获得女生无奈的目光。
“这不一样,等我们上了高三,你就明白了。”
岑檐知道,祝诀指的是穿越事件的发生。
“她明明知道自己会出事,但她一直没有告诉我。”女生再次崩溃,“如果我能救她呢?”
深深的无力感包裹着祝诀,这是无法改变的命运吗?她被迫活在那个瞬间里,无法逃离。
多讽刺,帮别人脱离困境的人,却在自己的困境里无法自拔。
“第一次去医院那天,我的记忆片段性地缺失了。”
这些片段像长途行驶后大巴的玻璃,雾蒙蒙的一片。
“你对医院内外发生的事真的没印象?”岑檐默默地看着女生。
“嗯,我明明在家,醒来却在医院里躺着。”
“你那天跟我说过话,所以我有个大胆的猜测,那天你——”岑檐深吸一口气,“是从未来穿越而来。”
周日的家教,一切顺利进行,祝诀也已经适应教学模式,岑檐补习时,她拿着小本子坐在房间的飘窗上默背。
“姐姐也在学习吗?”来来问。
“嗯,姐姐要期末考试了。”岑檐帮着回答。
“姐姐是不是很累,我看她的黑眼圈好重。”
“高三就是很累的,你看哥哥,也有黑眼圈。”岑檐指了指自己的眼袋。
岑檐每天也学到很晚,每一次看起来毫不费力的年级第一,都是他小时候默默接受爸爸发酒疯换来学习机和词典、早起背书和学到深夜刷题组成的。
来来在这个年纪学二十六个字母,岑檐已经在背大段大段的新概念英语文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