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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筝道谢接过,方修时收拾好书包,先一步离开了。

“原来是这个啊。”祝诀倚在林晓筝身边,看她一页页翻着。

“怎么了吗?”

“他在你没来之前说有东西给你,我说我可以转交,他偏要等你来了亲手给你。”

“因为音乐老师这学期结束就打算退休了吧,我是她带的最后一个女生小主持,今年的女生小主持由于候选人太多,还没选好呢,不过她应该不会带了。”

“社员的话,岑檐也是吧,他刚刚怎么没给他一份。”祝诀突然想到。

“可能社里做好了,音乐老师想让我先看看吧,我跟她关系的确比其他社员要好些。”

三人走出快餐店,雨已经停了,空气里充斥着泥土的芬芳。未完全散去的潮气附着在每一寸肌肤上,祝诀摸摸脖子,一阵寒意袭来。

“这样啊,后来参与选拔的,也都是社员吗?”

“是的,选拔之前会小小地试音和培训,大家也就自动进入小主持人社了。”

随手翻了几页,到第五页,蒋妤桐的介绍充斥了一整张板面,其余人员基本上是两个人占一个板面。

“她这是……”

“她爸爸今年又升职了嘛,在学校里地位比较高,作为他的女儿肯定要和别人不太一样,也没啥,毕竟他们家的面子工程一直做得挺到位的。”

后一页便是岑檐的介绍页,照片里的岑檐穿着白衬衫,漠然地看向镜头。

“也是,不知道当年为什么她突然不做小主持人了,我听徐稔说,她明明去一中培训的时候也挺卖力的。”

“是她爸爸帮她撤掉的。”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岑檐冷不丁地说道。

“啊?”祝诀这才想到,自己问了徐稔、林晓筝和严冀,居然没有问过身为男小主持的岑檐。

“我记得那是培训的最后一天,我们在一中,礼堂里只有我和她,她坐在我旁边接了一个电话,声音一听就是蒋老师,他说已经帮她办好了辞任小主持的手续,蒋妤桐当时……还挺歇斯底里的。”

“……”祝诀没曾想事实是这样的,听起来比较私人,她也不便再打听,“算了,反正现在都结束了。”

岑檐没多说,跟在二人身旁,慢悠悠一路走到车站。

三中的第三次月考结束,祝诀班里,岑檐第一,祝诀第二。

班里有时候会传出一些闲言碎语,甚至还有在赌下一次考试前五名里有谁会超过岑檐的。

祝诀通常以沉默回应,她从来没想要考过岑檐,她只是享受把题目做通的感觉,好轻松应对最后一次,最重要的考试。

但是现在需要面对最后一次考试的,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的自己。

换做别人,估计会觉得既然要失去这一切,那还不如不学了。可是目前的祝诀不这样想,只要那一次还没真正来到,现在做的都不会是徒劳,她坚信总有能派上用场的时刻。

事在人为。

祝诀被同学当做赌注,看着岑檐客客气气地让同学们少开玩笑。做了这么久的同学,她能感觉到,岑檐的水平要高一个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