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星闻言只是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那倒也是,可是”
“没有可是”菱月打断道,又停下脚步看她:“菱星,太子殿下虽性子难测,可他断不会待姑娘不好,你瞧他不是备了姑娘要的东西了?我看他待姑娘很珍重,你我若在扰他,怕是惹他恼怒,脑袋不保。”
菱星闻言便不再闹了,只是点了点头,由着菱月拉着自己却找人。
船舱内此刻唯剩两人,四下皆静悄,能听床榻上女子沉闷的呼吸声,微微蹙起的柳眉,可见此刻即便晕厥着,身子还不大好受。
徐元白伸手轻抚她蹙起的眉间,目光紧紧的盯着她,昏迷下的阮瑶清不似之前清冷疏离,苍白的小脸带着破损感与虚弱感,让徐元白不禁有些心疼,明明梦里那般钟爱他,怎现下却大相径庭,不禁轻叹了口气,伸手拉了下她掩在袖子下的手,不禁轻揉,喃喃道:“累了就不画,怎这般傻。”
片刻后,又听男子一声轻叹,声音里半是妥协道:“也罢,约莫是我欠你了,总该我这世里来还,啧”
阮瑶清醒于一阵阵难掩的恶心感,这摇晃的船只,让她即便晕厥过去,都抵挡不住难受,鞋都来不及趿光着脚丫,便直奔半开的窗户,趴在窗户便一阵干呕。
直到连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时,才轻喘了口气,向后伸手道:“菱星水”
话刚落下,只觉得腰间忽的被人一扶,那炙热让她身子一颤,正要躲开便失重被人抱起,阮瑶清诧异看去,落入眼帘的便是徐元白那张隽永无双的脸。
他高大的身躯,全然将她笼罩在怀里,见她抱在怀中。
只见他面上颇有些生气,又带了几分无奈道:“渐要入冬了,就这么光着脚?是想病上加病?”
阮瑶清未答,脑子在一瞬间几乎无法剥离开是现实还是前世,只愣愣的看着他。
见阮瑶清未答,徐元白不禁有些紧张,以为她又是哪里不舒服,忙问道:“三娘?可是哪里不适?”
一声三娘,立时将阮瑶清从迷惘中剥离出来,前世里,他从不会喊她三娘,多是直呼她“皇后。”
徐元白只见怀中的人儿,神色渐渐变冷,方才还水汪汪懵懂的眸子,霎时间便似凝结上一层层冰雾,晃着脚丫便要下地,只听她道:“太子殿下,可否放三娘下来。”
若是以往,徐元白必将她扔到床榻上便拂袖离去,叹她一声不识好歹,便撂手不管了,可自那梦境以后,对她总是淡淡的心疼,实在无法将她就这样扔在一旁,只听他募自叹了口气,而后不顾她的反抗,将她往床榻上抱去。
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到床榻上,替她整理好软被,而后撩袍坐在她跟前,端过杌子上的汤药。
阮瑶清只冷清的看着他,正要赶他离去,下一刻唇瓣下边被抵上了温热的瓷勺,鼻息间立时闻到一阵阵难闻的苦汤药味。
只听他轻哄道:“先喝了这些,药会有写苦,孤已命医士加了些甘草止苦,你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