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二何等聪明,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忙起身带着他朝定下的厢房走去。
利一却是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馒头满脑都是诧异,殿下那声“不必了”是什么意思?
他犹豫再三,到底是转身朝着莫府去,殿下既说收回暗卫,那便是金口玉言,他怎敢不不办。
徐云白倚靠在浴盆里,脑子却是一团乱,突见他嗤笑了一声,看着微微漾起的水花,觉得这些日子的自己实在是有些可笑至极了。
他深以为的情思命定,她却是避之不及。他所记得的缱绻记忆,她却是全然不知,他在此处纠结辗转难眠,她此刻怕是已经榻上安寝,徐元白实在是羡慕她。
禄二将换洗的衣裳送上,便想缩着脑袋撤出去。
“若是有人惹你生气了,但那人却浑然不知为何?不记得前因后果,你当如何?”徐元白漠然出声问道。
禄二身形一激灵,脑子飞转动,这个“那人”他就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
“殿下,属下以为无知者无罪,殿下既说那人什么都不知道,得罪之事,当是无心之举,若是知道前因后果,怎会轻言得罪。”想也没那个胆子,难道是脑袋不想要了?禄二后面两句没敢说,只得在心里默默添上。
“若她以后都不会知道呢?”徐元白又问道。
禄二难得被问到了,愣在原地“额”了半天,也不知如何作答,只得低头道:“属下不知,但想着即便不知情,当也可说与她听,说清楚弄明白便可……”
徐元白没耐心在听他说话,摆了摆手遍让他退下了。
禄二如蒙大赦,忙点头退了出去,那脚步匆匆,背后似有猛虎追人,慢上一步,唯恐不留尸身。
水渐变凉,徐元白仍靠在浴盆里,嘴上却是念叨道:“要是能说明白,倒也不必孤独自气闷了。”夜深人静,男人发出一道长且绵缓的叹息声。
一大早,整个榆阳大城小巷内皆是热闹非凡,市口处挤满了人,岁数无论大小,性别不论男女,都伸直脖颈子往莫府门前看。
“欸?可别搞错了?我见莫家人这么平静,哪里是像今日要订亲的人家?”
“不会错,不会错的,我男人的弟媳妇在莫府里当差,说是今日准不会错的。”
“真的啊?那怎这样的静?欸,你可知道是哪户人家定亲?这莫府二公子定亲后,咱们榆阳的千金闺阁内怕是能叫泪水给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