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复复从胃里吐出几口清水,眼泪被硬生生从眼眶里挤出。姜环来这里第一次觉得如此难受,额头痛的仿佛要爆炸。
她全身乏力,整个人飘飘欲坠,自己八成是病了。在祭天阁练出了满身汗,外袍都没来得及穿。就被祁雍拖到重阳殿,又在殿内地上坐了段时间。
她早上吃进去的一点东西,全都原路返回吐了出来。吐完,胃里倒是平静了不少。
赢试将从亭中取过的茶水递到她面前,他目光担忧,想着茶水是新换的,又吹了吹。姜环拭去了眼角的泪,侧身靠坐在椅上。赢试半跪在她身边,眼神殷切又担忧。
他朝姜环点点头,示意她喝口茶,至少会好受些。
“赢试,我想回家了。”
她憋回去的眼泪又全部浮现在眼眶里。她想回自己的家乡了,在她的时代过她的日子。
在那里,她还是个大学生。有亲朋好友,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受规矩束缚,完成学业便足以。
“殿下,你想离宫吗?”
“我不喜欢这里。”她呜咽着声音。
这里不是我的家,这里没有我的亲人和朋友。这里的一切我都不喜欢。
“你也想回家对不对,咱们收拾收拾,今晚就走。”
说完,她就起身拉着赢试准备走。她人不生地不熟,至少要先出王都。也至少要找个会武功的人,起码能保护她。
没走两步,远处祁雍带着侍卫威风凛凛的迈进。
姜环识趣的松了赢试的手,侧过身低声说:“今天先不走了。”
她举止反常,一会悲,一会喜。赢试被她的反复无常逗笑了,他前倾着身子去听,然后自然而然的接过她手里的茶盏回了亭子。
祁雍和她确实是相互看不顺眼,姜环想过掐死他的一百种方法,祁雍也想过把她扔在回越州的大道上,也算是还了姑姑照顾的恩情。
耳房里,瓦罐破摔的声音响起。顶上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飞快游走。
赢试大呼:“有刺客。”
侍卫们纷纷拔剑,祁雍的目光移至顶上那道快速移动的身影。黑衣人只看他一眼,便一跃而下。
“追。”
祁雍一声令下,赢试顺着耳房后道追了过去。其余侍卫从外围去包抄。临走前,一把冰冰凉凉寒气煞人的宝剑丢在姜环怀里。
“保护好王兄,不然……”
姜环不服的打断他,“不然怎么样?把我砍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