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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陆行德都没咽气,一群上赶着吃绝户的宗族,口上说着探病,实则在人家病榻前争的面红耳赤。

老人家都神志不清了,临了到头念叨上两句儿子,还能叫人硬生生给打断——老王爷,世子不在了,您再想想,这宝印要给谁?

「行川…溪云呢?」望着二哥混沌之中的茫然摸样,守在榻边的陆行川直接心态爆炸。

将人一股脑赶出王府的陆国公索性冷笑出声——二哥病成这样能定什么,你们干脆直接问皇帝算了。

也怪陆家那群人脑子是真不清楚,陆行川说什么就能信什么。

世子的位置,你自己搁家里争争就算了。你上个表来让皇帝帮你定,那干脆谁也别当。

你西府颠颠跑上来叫秦疏来给你立个姓陆的新世子,秦疏又不是圣人,狗皇帝的心态照样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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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皇城线通关

任玄轻咳上一声:“他就是不想有人去占那个位置,找个由头,索性把三个王府,一并都给掀了。”

瞳孔地震的温大人让这如此随意的答复呛的咳嗽连连:“他不考虑下陆行川的想法吗?”

任玄索性一摊手:“我觉着就是陆行川引导的皇帝。”

至交好友泥下销骨,同胞兄姊余他一人,几个侄儿通通白发送的黑发,陆国公当时的心态绝称不上健康。

这陆家和秦家就不能有个正常人吗?!温从仁简直无语凝噎。

王权和皇劝的天然冲突、大一统王朝权力向中央过渡的必然趋势——翻脸不认搞藩王是完全符合秦疏到目前为止展现出的——政治动物的本能的,温从仁一切计划都是因为这建起来的,结果只他一个在无效内耗?!

变化碾压着计划,温夫子只能从长——不、是重新计议:“任将军,我现在改换门庭还有机会吗?”

任玄老实摇头:“不好说,毕竟大人您已经坑过他两回了。”

秦疏那是什么性子?

任玄讳莫如深:“温兄,我实话实说,要不是他顾忌着你在陆世子身上有后手,您坟头的草都两米高了。”

温从仁:“……”

温从仁:“任兄,我也实话实说,后手我是真的撤干净了。”

温大人亡羊补牢、就地跳反:“就我所知,秦宣根本就没有失忆。”

年纪轻轻,温从仁还远没有打入对方的核心圈子,但只是这汉王殿下整日在外游荡、有府不回,就够让人莫名其妙。

“大人现在说什么他也不会信的。”任玄摇摇头:“实不相瞒。有一趟西出祟关的任务交于大人,温兄何妨以此行自证?”

“羌戎?”

“是。”

“多少人?”

“温兄可以带上你的徒弟。”

“……”想我死那边就直说。

“对了,温兄,你那天都给他看什么了?”任玄看似漫不经心的问起:“皇帝最近一整个人都有些阴沉啊。”

···

「呐,秦疏。」

他听到有人在喊他,含糊的声音,还有一些底哑。

「省些力气,你别说话了。」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生硬如铁的平静,又像是什么东西堵在了喉中。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这幅模样了。

他看到了血,那榻旁的医者的身上满是血,陆溪云的血。

一屋子的大夫,个个都在装作自己很忙很有用的样子。

可没有,染红的白绢被送出去,新的白绢又送进来,这群废物连血都擦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