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宋温如上场,便是没有像前两场那样安静了。他骑于马之上, 背部笔挺,姿容楚楚,随着拿箭、搭弓、展臂每一次动作,都引起贵女们不小的欢呼声。
他也一次搭上五只箭羽。
恰在此时,陆离御马在他身后,勾起唇角,低声道:“那对玉镯我要送给殿下。”
宋温如的眼神瞟向陆离,刹那又盯着箭矢的方向,面无表情像没听见一般。
在嘈杂聒噪的环境下,宋温如举弓前行,同样的“嗖嗖嗖嗖嗖”五声,众人随着响声朝靶心望去,遗憾的是,只有四只穿过玉环命中靶心。
大概是陆离能五只命中,众人都认为宋温如也会让奇迹发生一次,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众人都道可惜。
宋温如倒没觉什么,清冷的眼神扫向陆离,随即调转马头离开了。
陆离露出得逞的笑容,他就知道,用王逍潇来牵制宋温如,他什么都会答应。
“呀,这……”那检查靶心的一个宫人在仔细查看宋温如射的最后一个靶心时,忽然哑然地合不拢嘴,“这,宋大人的箭矢虽没从玉环中穿过来,但他却射中穿玉环的红绳了。”
第五只玉环来回晃动,牵着它的红绳在某一处一分为二,绳却未断,这可比穿过玉环的难度高多了。
陆离看着宋温如离去的背影,笑容缓缓收了回来。
看完这场比试,大长公主对自己的四十岁生辰特别满意,她笑容满面地在宫人的陪同下去殿内歇息,便是有些乏了,在贵妃榻上拄着额头阖上双眼。
陆离缓步走入殿内,将宫人们屏退,他站在贵妃榻前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才拿出那对玉镯一只一只地套在她的腕间。
大长公主被腕上的凉意惊醒,只见陆离握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脸颊上。
她看着腕间的玉镯,“没想到又回到本宫这里了。”
陆离柔声道:“不一样,这是我送殿下的。”
大长公主愣了一瞬,随即道:“你伴着本宫是否觉得委屈?”
陆离道:“不委屈,只是想证明宋温如能做的,我也能做。”他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贴了贴,轻声说,“但我能做的,他可不一定。”
“还说不委屈,话里话外都是对他针锋相对。是不是还在恼当初他伤了你的虎斑犬,你来本宫这里告状,本宫反而还数落你?”大长公主笑了笑,“宋温如与你不同,他是臣子,能为本宫在朝堂上做更多的事。”
陆离的神情顿了一瞬,转而就弯起笑眼,一抹促狭的神色在他眼眸中升腾,他低低地道:“是,我的长处,殿下知道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