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灵拍他一掌,“这种事人家怎么能知道?”便转向许鸣道,“你别害怕。请你过来,是想问——他近来如此虚弱,是什么缘由。”
阮殷挨了打,又极不想听这话题,便翻转过去,背对着外头。丁灵终于重获自由,坐起来,抬手放了帘子,隔着厚重的帷幕坐在榻沿。
许鸣看不见阮殷,隐秘地松一口气,“我观脉象,大爷应是受过极其严重的外伤,积年心绪郁结攒下病根,一日被外伤勾起便接连大病,仿佛还有极其沉重的湿寒入体证——这对常人原不算什么,可大爷是……是内官之体,内官最惧湿寒。若我看脉没有错漏,大爷到此处之前,至少有一二年工夫卧床不起吧?”
丁灵越听越觉心惊,“一字不差,可有法子?”
“只能慢慢安养。”
“如何养法?”
“不劳心,不劳体,辅以药物,有三五年工夫,能与常人无异。”许鸣想一想,“若能施以针炙,一二年工夫便能大安。”
“什么针炙?”
“陶然堂有我家祖上传下的针法,应有大用,小姐若用得上,可在此处逗留一二年——”
“用得上。”丁灵打断,“留在这里却不行,劳动大夫随我走一程。”她见许鸣面露惊慌神色,“全当我雇了你,工钱你只管开价。”
许鸣连连摆手,“我家世居此处,我——”
“纹银十两。”丁灵停一下,“我说的是月钱。”
许鸣紧张地咽一口干沫,“陶然堂在此处,小人衣食父母都在此处,走不得,若走了我——”
“三十两。”丁灵道,“仍是月钱。”
许鸣瞬间收声。
丁灵道,“我们明日便往陆阳,大夫你那陶然堂大可去陆阳开一间。我不用别的,你只需每日为外子施以针炙,再就是外子抱恙时需随传随到给予诊治——其他时候你想做什么都使得,我不拘着你。”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