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外,丁灵远没有阮殷投入,一边抬手整理鬓发,一边笑,“为什么?”
阮殷许久才能勉强剖白,“我以为我可以……今日我才知道……我是不能的……我刚才一个人……我一个人在这……你再不来我就要活不下去了……丁灵,除非我死,否则要我看着你同旁人……你不如杀了我……你杀了我吧……”
丁灵走近,抬手抚摸男人冰冷的面颊,“祖宗,可是我原就是你的呀。”
阮殷发出一声极低的呜咽,抬手将她拉入怀中,他死死勒住她,面颊掩在她颈畔,濡湿的水意像tຊ长河决堤,打湿丁灵鬓发。
丁灵攀住他,一下一下捋着男人紧绷的身体,“祖宗,我就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二人不知抱多久,阮殷终于松开她。他已经镇定许多,除了面上泪痕,双目通红,又变作众人簇拥的老祖宗模样。丁灵抬手碰一碰男人湿漉漉的眼睫,“刚认识你的时候,竟不知你这么爱哭。”
阮殷梗住,低着头道,“我以前……不似现在。丁灵,我心里……过不去——”
“祖宗,你怎么啦?”
“你跟着我,什么也没有——”阮殷说着又觉崩溃,急忙偏转脸,用力地吸着气。
他这个心结——这一辈子只怕都难解。丁灵无声叹气,“咱们在这耽误了好久,外头是不是开始了?”
“不会。”阮殷收整心情,“我还在这里。”
丁灵一滞,忙催促,“去收拾一下赶紧去吧,诸王诸相府都在外头,不好让人家等。”
阮殷“嗯”一声,拉她近前,低着头,仔仔细细给她整理鬓发,连珠钗都重新插过一遍,终于松开她,一步三回头回内殿。丁灵仍然从原路回去。
阮继余原地守着,看见丁灵目不斜视,一言不发,好像根本没这么个人。
丁灵看得好笑,想问他,“我又不是阿飘,你难道看不见我?”总算忍住,回到自家舍帐,丁老夫人安坐案前,嗑出的瓜子皮堆出一个小堆,不知等多久。
丁灵暗道一声惭愧,走去挨她坐下。丁老夫人问,“去哪里了?”
“阿奶半日不来,我不得寻个地方躲躲?”
丁老夫人一听便愁人,极小声道,“你同人家说说话又能怎样?你是当真看不上宋春山?”
“我不要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