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的意思。”许春和道, “圣人说探花郎需得给中京的姑娘们挑个标致的,亲授探花郎——姑娘看他的授官就知道了, 比个状元郎也不差什么。”
丁灵笑起来,“圣人想得周到, 探花郎确是需得挑个尤其好看的。”
“这还没完——”许春和道,“金殿上圣人还给探花郎赐了个号。”
“是什么?”
“春山。”
丁灵已经走到车边,一惊回头,“你说什么?”
“圣人给探花郎赐号春山。”许春和问,“姑娘怎么了?”
丁灵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圣人给宋闻棠赐号春山?”
“是。”
“那以后——”丁灵说到后头几乎是一字一顿,“我们便要叫他——宋春山?”
“……是。”
丁灵目瞪口呆,“为什么会这样?”
许春和搞不清丁灵在问什么,稀里糊涂解释,“圣人言古人有云——春山最好不归去。盼望探花郎记得这一句,好生为朝廷立一番功业……故尔赐号春山。”
“……宋春山。”丁灵摇头,“他就是宋春山?”
在丁灵稀薄的历史知识库存里,连这一朝皇帝的名字都搞不清。但三个名动青史的人物事迹却是耳熟能详,首辅宋春山正是其中之一。如今仔细回想起来,宋春山确实还有一个名气不大的原名,好像就是宋渠。
当日小小一个雷公镇,居然聚齐本朝三位大名人中最著名的两个,而史载权倾天下的大珰阮殷居然曾经见过微末时的文相宋春山。
这是什么机缘?
丁灵登了车,搜肠刮肚地想——以阮殷的年纪,史载他倒台被杀应当就在眼前。宋闻棠如果就是宋春山,现在才初初入仕,他应当同阮殷倒台没关系,史载那个首辅夫人应当也不是他的夫人。
丁灵暗暗点头——不是,不能是。
如果是,麻烦就大了。
……
丁灵揣着一肚子心事回去。丁老太傅虽然回京,但南安王妃告病不归,仍然滞留南崖。丁灵既然守灯,不能便走,所以仍然留在北御城山。
丁灵直到此时才懂为什么南安王妃答应阮殷——多半她早想离京,但她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宫里支持根本走不了,所以才跟阮殷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