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再一次地忤逆他、背叛他?
翌日清晨,萧渡玄就去了雍州。
沈希听到这个消息时还在用午膳。
昨夜做了一整晚的梦。
靡丽绮艳的光景在脑海中来回地闪动,怎样都忘却不了。
腕间和腰侧还残存着热意,梦境里的檀香更是蔓入肺腑,令她苏醒后仍觉得压抑难受。
沈希连漏钟都没看,就换了衣袍,然后去净房沐浴,拢干头发后才发觉已经正午了。
沈宣来看她,顺道带上她一起出府,到明月楼用午膳。
“阿姐,你听说了吗?”他兴致勃勃地说道,“昨日清明祭祖后的春猎仪礼上,突然下了雨,陛下竟允众人在皇家林苑闲游。”
沈希执着玉筷的手微顿了一下。
她自然是知道的。
那时候她还在萧渡玄的怀中。
“以前我总觉得他该是那种极严苛的人,”沈宣感慨地说道,“没想到陛下竟是如此宽仁的人,若是放在先帝身上,真是想都不敢想。”
他离开上京得太早,都没有见过萧渡玄。
但回来不过短短数日,就已经全然沦陷于新帝的人格魅力中了。
沈希端起杯盏,浅浅地抿了些茶水。
须臾,她才附和道:“是吗?”
“阿姐,我前日出府还遇到了梁国公世子,”沈宣继续说道,“他不过比我长个五六岁,如今竟然都能随扈陛下去雍州了。”
他还没有入朝,所以常常对这些事务充满幻想。
总觉得陪在皇帝身边是多么风光的事。
沈希忍不住莞尔,她轻声说道:“舟车劳顿,又一堆事务,很辛劳的。”
“竟然是这样吗?”沈宣睁大了眼睛,“那陛下得多累啊,昨日祭祖和春猎刚刚过去,今日一刻不歇就去雍州了,等回来还有殿试和吏部的事。”
萧渡玄累不累她不知道,但昨日被折腾了一天的她的确是累到了。
沈希难得有闲心陪沈宣聊天用膳,全然不想再同他提起萧渡玄。
她将话题移开,说道:“阿宣,你说你前日见到梁国公世子了?”
沈宣在外面还好一些,在家中的时候话实在密,又多又乱,情绪性的话语连着说半个时辰也不嫌累。
所以他常常注意不到沈希是在有意地转移话题。
“对对对,阿姐。”沈宣拍了下桌案,“我昨日还见着梁国公夫人了,他们这一家子生得是真好,连仆役的样貌都各个出挑。”
沈希也不太想跟他聊这个。
梁国公和父亲没什么交集,她对梁国公府也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