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贺为聿嘴唇翕动, 如果不是凝神去听,根本听不见, 他不是毫无反应,大掌掐着她的腰,使得谈画眉心拢起。
“我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谈画轻轻“嘶”了声,“贺为聿, 我疼。”
不仅疼,她还冷, 暖气的温度不够高, 贺为聿是她唯一的热源, 谈画一字一句地陈述完事实,虽然眼下的状态很奇怪,可她是认真的,这时候靠到贺为聿怀里取暖,不合适。
“我也疼, ”欲、望得不到纾解,贺为聿离他的水源很近, 踌躇着不敢往前,倍觉仓皇,“你都知道了?”
“画画,我们今天不说这个好不好?”
谈画上半身穿了单薄的一件,巴掌大的一块布料,贺为聿想做完未完成的事情,还没开始他就停下了,虔诚而怜地吻了吻她,唇齿轻颤,雪中红梅开得正艳,竟在这时候从枝头打着旋儿落下,谈画的骨髓里过了电,快要坐不住。
贺为聿沉默地帮她将滑落的肩带归位,小衣是纯黑色的,包裹性不是很强,布满了痕迹。
姿势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跨、坐,场景及其香、艳,谈画难受得不上不下,贺为聿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衣服敞开,和狰狞相比,更突兀的是他本人的沉默。
今晚本可以像从前那样,欢爱一场,不,好几场,闹到深夜,相拥而眠,贺为聿很爱她,也爱她的身体,这两者是共通的,谈画的病好了,再没那么多顾忌,可以放开一些。
贺为聿曾以为自己和贺为谦还有贺经赋不一样,可能是贺家的男人普遍重欲,不同的是,贺为聿只对谈画一个人有欲望。
他晚上总想缠着她,一沾上就不想放手,跟爱的人做那种事,每每都能给贺为聿带来灭顶的快、感。
彼此心照不宣,不能再继续下去,回到十分钟前,谈画仍然会说出这番话,偏偏挑了这么个节骨眼,也不知道是折磨贺为聿,还是折磨她自己。
凭心而论,谈画存了要捉弄他的心思,若说对他的隐瞒完全没气,这不太可能,哪怕知道事出有因,可她都明示到这份上,就是希望贺为聿跟她交代,他那么聪明一个人,不会察觉不到。
偏要装傻,谈画只好摊开讲。
沉默的时间过久,贺为聿低着头,谈画看不见他的表情,觉得不对劲,抬起他的下颚,惊觉他唇色发白,泪水无声落下。
眼泪汇集到下巴处,谈画全用手接住了,她从来没见过贺为聿哭,睫毛扇动,落泪的模样都那么好看。
“你怎么了?”
谈画手忙脚乱地想去帮他擦眼泪,心软得一塌糊涂,被贺为聿偏头躲开,怎么都不肯看她,她只好帮他将拉链拉上,衬衫扣子崩掉,被她虚拢着合在一起。
惨白着一张脸,唇瓣上旖旎的血红,脆弱又无辜,提醒谈画不干人事,她不光咬了他,还把人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