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缓的眼波下,仿佛蕴含了无限柔情,谈画有一缕不听话的头发,贺为谦想上手,纠结了一番忍住了,谈画觉得他不对,又说不清是哪里不对。
“在想我做了什么让你回心转意,又有什么值得你死心塌地,过去二十年间你都看不见我,有朝一日突然想起来了,表现出对我情深不悔的样子,这不是很奇怪吗?”
“我这人呢,比起不劳而获,更相信凡事都有代价,你想要什么?”
谈画冷静地分析,更是一种试探,她不躲不避,既然不敢去问贺为聿,能从贺为谦身上下手也不错。
没错过贺为谦眼底的痛色,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辨不清分不明,也许是被她的防备伤到,他几番吞吐呼吸,然后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想要的只有你,无关其他。”
“我是真的后悔了,你说得没错,在你和他在一起以后,我才意识到你的好,从前是我有持无恐,等到失去了,才知道不是你离不开我,而是我离不开你。”
“你还真是贱啊。”谈画打断了他的剖白,没什么新意,没有听下去的必要。
“是,我是贱,只要……”
未尽的话已经说了许多遍,谈画是傻子也该从贺为谦眼里看懂,她装作看不见,表情讥讽,语气轻嘲,“不是说想要的只要我吗?你从贺氏离职,我会考虑一下。”
“不可能,”贺为谦拒绝得太快,看她的脸色,尽量让语调显得不那么生硬,“除了这一条,我都可以答应你。”
“我要是离开贺氏,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拿什么去跟他争?到时候我还有说话的权利吗?你外公和表哥不会容我,你身边更不会有我的一席之地。”
“我留在贺氏,至少你想回头的时候,我一直都在,也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你比我想的要清醒,”谈画也就是过过嘴瘾,她不觉得贺为谦会昏头到这种程度,“不过你可别扯上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这没什么说不出口的,别拿我当挡箭牌,装出舍己为人的样子。”
“你是想我主动退出给贺为聿铺路?”谈画僵了一下,贺为谦以为他说中了,笑得薄凉,眼角隐约见泪花,“你就这么爱他?可惜你太天真了。”
“贺为聿从来不过问公司的事,就算把公司送到他手上,你觉得他能做好?”
“你看不起谁呢?”这么说谈画可就不乐意了,“你在公司做得又有多出色?公关部门一整个为你服务,天天给你收拾烂摊子,你的佳绩还真是有目共睹啊。”
谈画觉得莫名其妙,她压根没这么想,贺为聿想不想接手另说,就算他真的想,以贺家老爷子对他的喜爱,要个小公司练手不是难事,再不济邹家也有产业,可以让表哥带他。
贺为谦觉得贺氏尽在掌握,这份自负让谈画不知该说什么好,股份没有真正到手之前,凡事皆有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