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画光脚踩在沙发上,比贺为聿还要稍微高一点,他一个大高个站在客厅中央,头微微低下,有点傻气,听她这么问,眸子一动,“嗯。”
“为什么?我们不是每次都有做措施吗?”
“这样更保险,你心脏不好,跟普通人相比会承担更多生育风险,我不想看到你受苦。”
贺为聿是医生,他见证过无数生离死别,都说妇产科是医院欢声笑语最多的地方,医疗技术的进步提供了保障,却不能完全规避风险。
她有心脏病,能不能好全是未知数,给生产过程带来更多不确定,贺为聿必须保证她绝对安全。
再说谈画娇气,从小到大没受过皮肉之苦,痛觉神经敏感,划破了一道口子他都心疼,让她经历那种血淋淋的场面,贺为聿不敢想象。
母亲是高难度职业,而且中途无法辞职,教养小孩需要花费很多精力,谈画自己都是个孩子,贺为聿只想她开开心心地生活。
“你想要孩子吗?”
谈画不说话,贺为聿有点忐忑,他不后悔,但不想让谈画不高兴。
“不是很想,我只是觉得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应该跟我商量一下。”
前面二十几年谈画的男朋友连个影儿都没有,一朝穿书多了攻略对象,快马加鞭地领了证,她没有完全领会婚姻的意义,也很少设想以后的生活,一贯的原则就是过好当下。
在路上看到可爱的小娃娃会被吸引,谈画偶尔会想怎样跳过男人和生育拥有一个,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做她的专属小模特。
但要说自己生,谈画想到怀孕和生产的痛苦,浑身一哆嗦,少得可怜的憧憬被冲淡。
“是我的疏忽,但你不用担心,这就是一个小手术,术前我充分考虑过,有复通的可能性,也不会对其他方面产生影响。”
贺为聿最初产生这个想法,是在谈画心脏病发住院以后,他暗下决心不想让谈画受到伤害,工作忙不利于恢复,刚领证又有贺为谦来捣乱,被各种事牵绊,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领导提出让他回家调整,贺为聿顺势答应,当天下午就把手术做了。
“什么影响?”谈画顺着他的话问,他一句话不离自己,她这会正为误会他为了过程体验更愉悦才去结扎而惭愧。
“性功能障碍,可能会出现□□困……”
“停!”谈画表情古怪,眼神飘向别的地方,“谁问你这个了。”
医生说起这些很自然,同样是分析病情,自己和他人的无甚区别,谈画不适应,特别是经过昨晚以后,几根头发挂在眼睫毛上,谈画用手指划了几下没划开,贺为聿伸手帮她,被她躲开,“我自己来。”
那双手依旧白皙修长,被她嫌弃贺为聿也不恼,“你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