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担心,”李庭兰神情认真,“皇上的身体我也是听祖父提过的,他的消渴症说是最少有十五年了,近几年比以前更严重了,若是这个时候有人惹他不快,而你和晋王都不在京里……”
楚琙不由自主的笑了,“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会和太后娘娘提上一提的,皇上的身体关系的不只是身边的亲人,还有天下黎民。”
听到现在,他哪里还不明白李庭兰真正想说的是什么?从他下定决心之时起,建昭帝对他来说只是他通向权力之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只是如果真有需要将其搬开的那一天,楚琙会亲自安排这一切,而不是让郭太后去背负这么沉重的心债。
李庭兰放下心来,她又将自己对定海侯的怀疑说了,“我问了祖父,又让陆叔帮我在洛阳城里有干股在南边船队的人家里大概打听一下,”她摇摇头有些一言难尽,“定海侯这家有些奇怪,好像有许多说他家祖坟风水不利子嗣的传闻。还有人说宗家犯了邪祟的。”
李庭兰查了半天,也没从她知道的消息里推测到当年定海侯府覆灭的原因。话本子里好像也没有多提,只说定海侯世子死在了宗良前头,宗良的消息传到京城,谢寒雨高兴的和晋王大醉一夜,之后便在泉州广州几地开设的市舶司,谢寒雨甚至还组织船队往南洋去。
甚至两人情浓时谢寒雨还威胁过晋王,若是他负了她,她便乘船到南洋去,让他一辈子都寻不到她。
李庭兰连这样敏感的猜测都没有瞒他,楚琙也将自己知道的尽数告诉了李庭兰。
当得知郭太后和靖安侯当年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时,饶是活了两世,连穿越和重生都见过经过,李庭兰还是惊讶的合不拢嘴。她对郭太后佩服的真是五体投地,“你真该庆幸是郭皇后所出,”不然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晋王母子也该庆幸这些年太后一直在韬光养晦,”李庭兰再次感叹,郭太后为了能让楚琙名正言顺的拿到那个位置,真的是隐忍的够久了。不然以她手里的力量和对内廷的掌控力,建昭帝的儿子们真的可以死的只剩下楚琙一个。
楚琙却不是这么看的,“当年皇上才登基的时候,并不像现在这样不问朝政,而且就像太后娘娘很了解皇上那样,皇上又何尝不清楚太后娘娘的为人呢?”
李庭兰明白了,这对天底下最尊贵的母子,一路扶持走到登顶那一天,又联手处置了朱家,那举目四望,他们最要防备的就是彼此了。不是郭太后要韬光养晦,而是不得不韬光养晦,“不然二皇子也不会一而再的被人算计,”最终不得不被郭太后送出宫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