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也和自己说过,自己身处深闺之中,不知道外头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楚琙也觉得李庭兰将事情想的过于简单,天真的以为只要他站出来,这世上许多艰难便可以迎刃而解。他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他一个人是做不到力挽狂澜的,尤其是他人还没到陕西,便看到涌涌而来的灾民的时候。
“二皇兄,”五皇子楚珣大步进来,他一把摘下头上的帽子,“这天儿也太冷了,我瞧着今天早上水里有有冰碴子了。”
楚珣跟着楚琙出来开了眼但也受了大罪了,光冷这一条,就是他活了十三年从来没遇到过的。“西边是不是更冷啊?唉,咱们穿着棉衣还这样,那些百姓们……”
他想到路上看到的衣衫褴褛的百姓,怎么了高兴不起来,“真应该让父皇出来看看。”
楚琙轻嗤一声,“父皇做皇子的时候是出过京的。”
“父皇出京那会儿肯定没有灾荒,”楚珣有些底气不足,这次跟他们出来的大抵都是寒门出身背后没什么势力的官员,他从他们口里知道了许多民间的事。
他才知道所谓的寒门,在百姓中间已经是过的很好的人家了。真正的底层百姓好多时候一日两餐而不得,一家人只有一条裤子的也大有人在,“我刚才叫小永子帮我收拾了一下行李,”
他怕楚琙又训他忙解释,“这次我挑了都不带宫中钤记的,还准备让小永子去找当铺将那些东西都当了,然后再去故衣铺买旧衣裳散给他们。”他因为拿自己的皮袍子给一个路边的老人,被楚琙教训过,这次长了记性。
楚琙点头,“不是让你看着他们装粮吗,你怎么过来了?”
楚珣道,“那个许以尚在旁边看着呢,我便过来了,”楚珣觉得自己这个皇兄真是慧眼识珠,居然找到许以尚这么个宝贝,做事清楚利索不说,还认真严谨从不出一丝差错,“皇兄,我瞧着那许以尚是个做实事的,等将来回去的时候,你一定得给他述功,唉,朝廷就得要有这样的干才。”
楚琙哭笑不得的看着楚珣,“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楚珣忙摆手,他瞧了一眼楚珣桌上的信封,忙将怀里的一摞信拿了出来,“我听飞扬说你在屋里写信呢,便赶紧将我的信都送来了,你叫长风一道儿送一趟呗?”
楚珣知道楚琙的信不走官驿,而是由他身边的人送的,在吃惊楚琙手底下人手多之余,他立时想到自己也可以让楚琙的人帮着送信。他出来已经快一个多月了,宫里的母后和皇姐都在惦记他呢。而且他也很想将自己这一路的所见所闻告诉雍和公主。他现在是真的一点儿当太子的心思也没有了,他拿什么和秦王比啊?!
楚琙看着楚珣手里的信,再看看自己桌上的信,“飞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