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兰点头,“臣女想知道,这是您的意思,还是殿下的意思呢?”既然要共谋大事,那大家就先别论尊卑和长幼,达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郭太后坐直身子,“是哀家的意思如何?是秦王的意思又如何?”
“以臣女的小见识,秦王殿下并不是莽撞之人,他既然接下了赈灾的差使,事先必会有所准备和计划,娘娘何不再等等看呢?”
郭太后没想到李庭兰会这么说,她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李庭兰,半晌才道,“琙儿和你说过什么?”
怎么一个二个的都这么想,李庭兰摇头,“臣女虽然见过殿下两次,但并无逾矩之言,臣女只是觉得,殿下并不是长在深宫由大儒教出来的皇子,这些年他的所见所闻所知所学,都是咱们这些一辈子都未必能出洛阳城的人能想象的。既是这样,又怎么可以贸贸然的替他做决定呢?”
“庭兰,这不是你的推托之言?”郭太后强压翻涌的心绪,冷声道。
“臣女祖父是极赞成殿下往陕甘去的,大晋太需要能做实事敢做实事的人了,”李庭兰并不惧郭太后的打量,“臣女知道太后娘娘担心殿下的所作所为得罪了士林和各地世家豪门,从而被朝堂的上衮衮诸公所厌弃。”
郭太后下意识的端起茶抿了一口,这丫头真的太敢说了,她简直怀疑李显壬已经事先知道了陕州的事,并且和李庭兰商量好了如何应对自己,“你继续说。”
“可若这是殿下最想做的事呢?娘娘这次阻止了他,难道等他成了太子,甚至成了大晋的君王还要阻止他吗?那这君王当着还有什么意思?”李庭兰已经开始同情楚琙了。
“你们还年轻,只图一时畅意是不行的。”
郭太后叹息一声,她想起了宣诚太子,“想来你也是读过史的,有道是皇帝轮流坐,可是那些世家豪族却是屹立不倒的。有些朝代,皇帝由谁来做,也是那些大世家说了算的。”
李庭兰想翻个白眼,那些史书上记载的世家如今存活的还有几家?江山更替,难道世家豪门不也是如此吗?“可能臣女确如娘娘所说目光太过短浅吧,但臣女看本朝的记载,太/祖皇帝起事后,那些不肯反正的世家豪门,如今又在哪里呢?”
“而且今时今日的情景早就与几百年前不同,娘娘您瞧着哪家臣子能左右得了圣意呢?”建昭帝看着成天任事不管将一切权力交到了宋旭涛手里,但宋旭涛敢妄动试试,只怕皇帝抬抬手就能让宋旭涛族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