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沈栖杀妻的事被人早早的给揭了出来,沈栖也被流放了,按道理王家不应该再嫁女儿啊,这些世家豪门可从来都不会做赔本的买卖,“那王姑娘的父亲是不是傻?”
“谁知道那些书香门第的人都是怎么想的,”德宝儿翻了个白眼儿,面上满是对沈王两家的不屑,“女儿的终身竟没有名声重要。沈家人上门说只要订了亲,那就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沈栖便是死了,王姑娘也得给他守寡!何况现在沈栖只不过是流放,王姑娘正好赶紧嫁过去,好路上照顾夫君!啊呸!”
德宝儿对沈家的嫌弃都写在脸上了,“那王家竟然不出来扇沈家媒人的嘴,只说自家姑娘身体不好,现在成不了婚,等身子痊愈了,他家大人会亲自往沈府和沈相议定婚期。”
这怕是还觉得沈迈会继续呆在尚书位上呢。不过想想那些所谓大族的无情嘴脸,谢寒雨也不觉得有多意外,“那现在好了,沈栖死了,王姑娘也不用再嫁过去了。遇到那样的男人,真不如守寡呢!”
“嗐,这不晚了一步么,”德宝惋惜的拍着自己的大腿,这事儿他和其他小太监都讨论过好几轮儿了,但现在依然很有谈性,“姨娘您是不知道,前阵子宫里突然传了消息出来,说是雍和公主一直身子抱恙,上清宫的道长说公主是天上的仙子下凡历劫,所以才会耐不得人间繁华,给出了个主意,让公主出道做女冠呢!”
这哪儿跟哪儿啊,谢寒雨听的目瞪口呆,雍和公主给自己炒作仙子人设想干什么?前辈子没有这件事啊。上辈子鲁王造反被杀,雍和公主乖的跟只鹌鹑一样,一声不吭的随着驸马去了封邑,之后她就没再听过她的消息。
怎么这辈子也开始出来舞了?谢寒雨想不明白,“所以呢?这和王家有什么关系?”
德宝儿又是老气横秋的一叹,“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自然舍不得,道长便说可以弄个替身替公主殿下到观中修行。”
谢寒雨懂了,真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啊,这王菊心不愧是敢出面指证自己丈夫的女人,“所以王姑娘便去当那个替身了?”王菊心当替身她能理解,但谁给这两方牵的线?谢寒雨心里咬牙,肯定是李庭兰,但她为什么要帮王菊心?王家人能为她做什么?
“可不是么,”德宝儿又是一拍大腿,“您说这寸不寸,但凡晚一步呢,不是不用做女冠了?您说这女道士和守寡又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谢寒雨微微一笑,“可不是么,这王姑娘还真是个没福气的。”王家又不差钱,王菊心又是公主的替身,在道观里日子应当不难过。这可比做寡妇要强多了,而且以沈家的尿性,说不定还会要求王菊心去沈家守寡呢。真那样王菊心的好日子才是真到头儿了呢。
德宝儿说的口干舌燥的,一口气将面前的茶水干了,笑道,“姨娘若没旁的事,小的就告辞了。”
谢寒雨示意丫鬟将人送出去,自己则颓然倒在床上,沈栖就这么死了,只怕对沈迈又是一重打击,哪里还会像前世那样为楚珩殚精竭虑?何况沈芊雪的死多少也能和晋王挂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