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琅有些难堪的低下头,他觉得不许母亲离家没错,但实在说不出让一个内宅妇人去帮夫君奔走求情,那不是女人的本分,“母亲,难道您希望父亲去桂西那种地方吗?父亲若有个闪失,您于心何忍?”
叶氏从许琅身边绕过,语声淡淡,“如果都像你这么想,那让边关的将士情何以堪?我记得辽东每有战报入京,你都喊着要投笔从戎为国杀敌呢!”
“怎么?你觉得为娘是个女子,便没有支持夫婿为国建功的觉悟?”
许琅被叶氏说的哑口无言,半天才讷讷道,“可父亲只是一介书生,而且,朝廷也不是非父亲不可。”
“嗯,你说的极对,那这样吧,你尽可去吏部衙门将你这番见解告诉你父亲的上官,想来他们会听进去的。”当对一个人死了心断了情,便是他的孩子,叶氏也亲不起来了,她现在只想赶紧收拾行装离开这个让她生厌的地方。
……
李庭兰第一时间收到了叶氏带着行李和许福娘离开许府的消息。原因无它这个消息是葛嬷嬷亲自送过来的。
李庭兰看着一脸忐忑的葛嬷嬷,笑容浅淡,“嬷嬷过来可是有事?”
葛嬷嬷有些不敢看李庭兰的眼睛,她直接跪在李庭兰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才道,“奴婢还未感谢姑娘的大恩大德,若不是姑娘,老奴也见不着我那可怜的儿子。”
想到儿子一家过的日子,葛嬷嬷抽泣出声,“姑娘的恩情老奴这辈子也不会忘。”
不会忘又怎么样呢?李庭兰不相信葛嬷嬷是今日才回洛阳的,若真的感激自己,不应该回洛阳的第一时间就过府致谢吗?“嬷嬷既然回来了,应该将人都安排好了吧?”
不过李庭兰提醒葛嬷嬷也只是可怜她和她儿子的遭遇,并没想过要什么回报,她来不来致谢,李庭兰也不会放在心上。
“已经安顿好了,他有老婆孩子要养,不肯跟我到洛阳来,我便在当地给好他置了五十亩水田,又留了银子给他,”葛嬷嬷一脸欣慰,“那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应该能将日子过下去的。”等她不在的时候,手里存的银子自然还是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