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冷笑一声,“也只能这么办了,真闹起来,就七太太那德性,不定怎么反咬咱们一口呢。”
“左右也快过年了,翻年春闱,浩七叔总不能还不走吧?”李庭兰凝眉沉思,“听闻浩七叔高堂尚在,浩七叔全家都来洛阳了,这在老人跟前尽孝的事都由另两位堂伯了么?”
何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个促狭鬼儿,婶子晓得怎么办了,”她冲李庭兰眨眨眼,“这事你就当不知道,就交给婶子来办。”
说罢又她提起另一桩事,“我听西路的人过来说,你浩七叔和舒举人走的极近,还和你七婶儿商量想将如玉嫁给舒举人呢。”
李庭兰只知道西路住着几位来京赴考的举子,但男女有别,她也没有特意打听。“这位舒举人学问很好?”
何氏不懂这些,“我问了你二叔,他说是个极有才的,若不是上一科分到了臭号没坚持下来,早就中了。”
这舒举人名叫舒振声,是南直隶人。今年已经二十五了。因为家贫,一直没有成亲。
“南直隶的举人?”南直隶一向人才济济,能在那里中举的都是有真才的,尤其是如何二太太说的,还是寒门士子,“浩七叔是取中他的才华了。”若是这样,她们也没理由反对,毕竟婚姻是“父母之命”。
说好了女儿的婚姻交给阁老府,现在吃着阁老府的,喝着阁老府的,自己又想当家作主嫁女儿,何氏已经无力吐槽李浩的为人了,“可惜你七婶是绝不会答应的,只怕又得闹腾,”若不是这两口子住在自己家里,他们就是打破了天,何氏也只当西洋景儿看。
“如玉也是个听话的,”何氏拿起丫鬟给女儿做的里衣认真地看着,嘴里继续道,“前儿个都去见过人了。”
李庭兰挑眉,这事她还真不知道,“怕是没瞧中吧?”若是瞧中了,昨晚应该不会去二门那儿了。
“听小丫头说,回来就将自己关在屋里哭了一场,妩姐儿过去劝也没劝住,”提起李浩这一家子,何氏心火就往上冒,“你就当不知道随他们便吧。”
“太太,七太太过来了,”何氏话音儿才落,就听到外头小丫头扬声禀报。
何氏又是一声冷笑,先对李庭兰道,“你回去吧,这事儿原也不该你一个小姑娘过问。”
李庭兰从善如流的站起身,“那侄女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