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一给李庭兰行完礼,看着李继安飞也似的冲到了何氏怀里,李庭兰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伸手在李继安细疏的发髻上捏了捏,四岁的小童原不用束发的。
何氏噗嗤一声笑了,“这个孩子什么都跟他哥哥学,他哥哥穿什么用什么,他必定也要照着来。”
李庭萱已经在一旁拿手指刮脸了,“安哥儿,业哥儿可还好好站着呢,你怎么跑娘怀里撒娇去了?”
李继安从何氏怀里伸出头,奶声奶气道,“安哥儿上了一天学太累了,得好好歇歇!”
一句话把正屋里的人都逗笑了,李继业拧着眉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单先生说了,你不用跟着我的,你非不听,自己回来又喊累,要不明天就不要去了,好好在家里歇上一天。”
李庭兰听何氏说过,李继安才开蒙,没想到他居然和兄长一起读书,不由讶然,何氏笑着解释道,“继安最粘继业,原本单先生只让他上下午各去一个时辰,他就是不肯走,非要等继业下了学,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不受罪,先生说了,我好好读书,将来也能中探花,做翰林!”李继安不干了,他一下子从何氏的怀里跳了出来,一脸认真道,“祖父也说过,咱们李家一门三进士,等将来哥哥和我下场了,就能一门五进士了!”
李清已经捻须大笑,“安哥有志气,父亲等着你们兄弟中进士!”
何氏瞥了李清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刚好丫鬟过来说饭已摆好,大家便一同移步到了前厅。
何氏这里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几人围坐在一张紫檀圆桌上,说说笑笑的吃着晚饭,在妻子和儿女面前,李清也不再是那副木讷少言的模样,除了不时回答安哥儿的各种问题,还将外头的趣闻说给几人听。
李庭兰头一次在这种氛围里吃饭,多少有些不适应,以前不论是在许府还是后来嫁到楚家,她最怕就是一大家人围坐在一起,一顿饭吃完,回到自己的院子,她必然得喝消食药。
“七太太,我们太太和老爷正在用饭呢,”李庭兰正听李庭萱讲桌上的鱼怎么怎么好吃,就听到外头丫鬟的声音,她讶然的望向何氏,这个时候,无疑是恶客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