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说完呢!”祢在洲夸张地喊了一声。
“还是看上我的龙鳞了?送给你好不好?”他不知怎地突然就靠近了,把鳞片递到她面前。
姜遥都没发现他动,声音就已经近在耳边了。
她下意识觉得不应该,但没抓住那一闪而过的意识——技不如人,只潜意识觉得被冒犯了,所以恼羞成怒:“谁会看上你摸过的东西,好好的龙鳞都被你摸得发光了!”
祢在洲似乎有点委屈:“……师姐,它本来就黑得发亮,我真没摸几回。”
姜遥冷哼了一声,转身去梳头。
刚坐下,拿出自己的铜镜,就听祢在洲说:“师姐,你的头发我也摸过。”
姜遥一顿,直觉不好,连忙说:“你出去。”
祢在洲:“师姐哪哪我都摸过。”
姜遥:“……”
她把小铜镜“啪”地一下扣过来,冷了声音:“出去!”
祢在洲一边往外走,一边还道:“师姐,你真好看,哪哪都好看。”
姜遥回身就是一剑:“下|流!”
祢在洲抱着那块鳞片就跑:“我这回是单纯夸你好看!莫不是你自己想多了?如果你想的还是上一句,那不是下|流,是事实,师姐你快快接受事实,别惦记谢师弟了。”
姜遥不能真的杀了他,倚着门没追,却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剑。
不知道这剑还能震慑他几回?
再这么下去,她在一个杂役面前毫无威信可言了。
她不是因为几句浪言浪语就动怒。
真正令她气怒的,只因为这一切是事实。
昨天越荒唐,今天她就越生气,又怒又羞——他的淫言媟语反而让她从整日修炼的禁锢解脱出来,渴望更多;但清醒过来,姜遥便为自己在他身下丢尽了面子而躁得慌。
偏偏一个杂役竟然不拿这当回事似的,提起来竟笑。还三番两次地拿这当成理所当然的谈资,还敢在她面前得意洋洋!
一个粗鄙的杂役!
因此她恼羞成怒,总是动不动就拿剑指人,想要震慑。
但心里很清楚,只要黎天舜还在,她就处于弱势地位,不可能真的再去找第二个仆役,毕竟能得到现在的结果,已是不容易了。
可恨的是,祢在洲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不然他怎么敢如此放肆!
……
谢乘云以为黎天舜定要看着姜遥结契才肯走,心想这事早点了结更好,否则黎天舜要是反悔,自己师姐得遭殃,便好心来找姜遥。
看到百草园四周一片草木清香,精心照料的园子比自己练剑的地方削得干秃秃的好得多,心想姜遥这个性格,就在这里修身养性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