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板觉得我家这米花糖十五文一斤的价格高了,我也想价格低些,可这本钱就要十文出头。制作米花糖的工序复杂,耗时又耗力,我总不能不要工费亏本卖于何老板您呀!”
刚刚还一脸笑意的沈老三,瞬间一脸的悲伤,继续哭诉着:“买卖不成仁义在,虽说这桩买卖做不成,但谁知道往后咱们还会不会有来往,何老板又何必给我甩脸色。”
“哼,年轻人好大的口气!你不过一个泥腿子,做了点吃食还漫天要价,日后,我与你又怎会有交集。”
何老板先是将沈老三贬的一文不值,又轻蔑的道:“不是我姓何的自吹,十五文一斤的价格,就算你跑遍了整个安阳县城的点心铺子,都不会有人与你做这单生意。”
先前还信心满满的沈老三听到何老板如此说,心里也有些捉摸不定,便问道:“那何老板你说,多少钱?”
“七文一斤!就这价格,都是顶了天了。”
嘿~
沈老三差点被气笑了。
来之前,他就与沈杳估算过,一斤的米花糖怎么也得卖个十二文一斤。为了能多卖些钱,也为了有个讨价还价的空间,他才开价十五文。结果倒好,姓何的直接给他来了个对半砍。
这门生意不做也罢!
沈老三抗起布袋子就要走,打算寻了别的点心铺子。
何老板见人要走,忙将人喊住:“哎~小兄弟你别走啊,七文的价格已经是顶了天了!你也不想想,你去码头搬货,一天才能挣几个钱?你这米花糖那么金贵?一斤能抵上码头工人的一天工钱?”
结果这话又听的沈老三不乐意了,也不再陪着笑脸讨好,愤愤的道:“何老板铺子里卖的桃花酥,一斤要价二十文,这价格可是码头上那些工人的工钱两倍!同样是点心,同样是真材实料做出来的,那桃花酥的用料也没比我家米花糖的好,怎么桃花酥能卖二十文一斤,我家米花糖只能卖七文?就因为我是泥腿子出身,所以米花糖就只能贱卖?”
“你姓何的嫌弃我是个泥腿子出身,我还嫌弃你狗眼看人低呢!就你这样的货色,这单生意不做也罢!”
原本还想讨价还价的何老板,见沈老三给他甩脸色,瞬间来了脾气:“年轻人本事不大,气性倒不小。我倒要看看你出了我铺子,能将东西卖到哪里去!”
哼,不过一介贱民,也配与他讨价还价。
何老板冷哼着,唤来了伙计,在其耳边耳语了几句。
而沈老三还在为先前的事生气,也顾不得姓何的再放的什么狠话,扛着布袋扭头就出了点心铺子。
天,渐渐暗了下来,变成了青灰色。
村口的老槐树,枝干光秃秃的,几只乌鸦飞过来,立在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