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杳将萝卜装到了篮子里,又蹲回到了梗上,托着腮望着菜地,撇了撇嘴,心道还是后世好,不论他是冬日还是夏日,永远都有着吃不完的蔬菜。
“对了!”沈杳突然一拍大腿,而后猛的站起来。
“怎滴了,这是怎滴了?”
沈杳的举动吓了吴婆子一跳,赶忙扔了手中的白菜往埂边来。边走边嘀咕着:“这青天白日的还能撞着邪不成。”
“奶,没事!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个事儿,激动了些。”
“你啊,一惊一乍的,可吓死我了!”吴婆子嘴上责备着,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刚刚她可是被鬼丫头吓得不轻,生怕是出了什么事。
“对了,你想到什么事儿了,值得你这么激动!”
沈杳跳下菜地梗,帮着吴婆子提起菜蓝子,笑嘻嘻的道:“我还没想明白呢,等想明白了再与奶说。”
沈杳不愿意说,吴婆子也不追问。
那丫头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她不说自有她的道理,她自然也不会去追问。
暖阳当空,一座偏远山村的小路上,一老一少的两个身影,正走向归家的路。
第57章
小小的泥炉子里燃着碳,有风穿过门缝透进堂屋里,吹得炉子里的炭忽明忽暗。
炉子上的小砂锅,锅底已被烧的漆黑。砂锅内的萝卜炖排骨,正咕噜咕噜的冒着泡。
炉子边上的小菜蓝子里,是洗净的菠菜与茼蒿。安阳人喜欢在吃锅子时,烫上嫩生生的蔬菜,鲜嫩又爽口。
“能在冬日里吃上这么一口热腾腾的锅子,最是惬意不过。”沈老头满脸通红,放下酒杯咂巴着嘴,颇为感慨。
沈杳舀上一勺子炖萝卜的汤汁,浇到米饭上,用筷子搅拌着,边拌边附和着沈老头微微点头。
“说到锅子,我还未出嫁在娘家做姑娘时,镇上有个大户,他家儿子娶亲时,酒席上就有道锅子。”
张春香将嘴里的饭全部咽下,接着道:“也不知道那大户哪来的门路,弄到了不少牛肉。那日酒席上有道锅子就是腌菜烧牛肉,那滋味,又香又辣,吃着是真过瘾。”
张春香还欲说,忽听有人来敲门,赶忙搁了筷子起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