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宗明被当众拂了面子,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他沉默着进屋,在门口停了一下,对还在鞠躬的众人说:“进来。”
佣人们松了一口气,揉着腰进屋,三三两两各自散开。
孙管家顶着巨大压力上前,一边帮秦宗明脱西装,一边帮着沈雨舒圆谎:“先生,您别生气,大小姐最近生病了,太太很担心她,状态一直不好。”
秦宗明顺着台阶下,脸色稍稍缓和了几分:“大小姐得了什么病?”
孙管家局促地笑了笑,说:“您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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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卧室。
沈雨舒拉着女儿的手,轻声细语:“嘉嘉,醒醒,你爸回来了。”
“好孩子,别睡了。”沈雨舒说着看了看门口,心不知不觉提到嗓子眼,“你再不起来,你爸又要生气了。”
外人都说她是悍妇,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可只有她知道,家里有个比她还不好惹的悍夫。
她跟秦宗明针尖对麦芒,这么多年,要不是那方面非常和谐,他俩恐怕早就过不下去了。
忽然,门被推开。
皮鞋声逐渐靠近,眼见瞒不过去,沈雨舒的心逐渐下沉。
她想着,要是秦宗明又发癫,她就豁出去跟他打一架。
女儿好不容易开心了几天,要是又被他刺激病了,最后真成了精神病,那她肯定会无比后悔。
沈雨舒身后。
秦宗明看着床上面色红润的女儿,眉头逐渐皱成川字。
她看上去状态很好,模样甚至比之前更好看了,呼吸平稳而绵长,完全不像是生病了的样子。
哪里病了?分明又在赖床。
他这么勤快,全年三百六十五天,恨不得三百五十天都在工作,不知道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懒惰的女儿?
秦宗明不悦地拉开沈雨舒,“你过去,我来叫她。”
没等沈雨舒发作,秦宗明直接坐在床边,伸手拍了拍秦嘉的脸。
忽然,床上的人眉头紧皱,一条纤细的手臂飞速抬起,像是条件反射一般,稳准狠地钳住了他的手腕。
“疯猪,别扒拉我!”
几根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掰,只听得咔嚓一声,有骨头断裂的声音。
秦宗明痛得叫了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
秦墨率先冲过去,连忙晃了晃秦嘉的肩膀,急切道:“姐,松手,这是咱爸,不是什么疯猪!”
“姐,快松手吧!”
床上,秦嘉从梦中惊醒。
她松开手,抱着被子坐起来,懵懵地碎碎念:“对不起,对不起。”
“我刚才在做梦,梦到野猪在拱我的脸,我吓了一跳,顺手就把它推开了,我不是故意的,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