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篇战报打破了小县城悠然的宁静。
“十里加急!”连宏博拿着一封书信赶到县衙,盛荷蓱坐在中央的县太爷宝座上,支着手臂翻起兴襄县县志。
她打到一半的呵欠都凝固了,恢复往日的神态接过信一瞧,霎时间脸色大变。
落日徐徐坠下,像被熔炼烧灼的金属。
西北元的士兵正守在县关门口,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他靠着自己远亲的关系只用守在大后方,时不时小酌一口,整日惬意得很
唯一的乐趣便是看官兵们压着被抓来的壮丁上前线,看那些新兵生不如死的模样,霎时觉得自己的生活畅意不少。
他偷偷从裤兜里掏出藏着的酒囊,往口中一灌,眼中余光往外瞟留神上级的身影,忽瞧见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眼眶蓦地瞪大,倏然被口中酒呛到,咳得惊天动地。
带兵巡逻回来的守卫长见他这副模样,怒气冲冲走上前给他一巴掌,“你怎么敢又喝酒!”
那士兵被他打的一趔趄,倒在地上,仍用惊恐的目光看向他身后,指着那儿道:“长官,您、您快看啊!”
“看什么玩意儿?”守卫长不屑回头,旋即亦瞠目愣在原处。
远处的地平线忽得火光闪闪,像一道红色闪电劈开天地交接之处,继而一片乌泱泱往此方向涌来,在这一片黑红之中,有几面旗帜在上耸立。
巨大的旗帆上绣着“南平”二字。
“南平阳!南平阳的人打过来了啊!”
“不可能!前线的那些兵干什么吃的!怎么会打过来!”
“跑啊!快跑啊!”
守城之兵多是些与上头有姻亲的软脚虾,遇上事儿了只会落荒而逃,但守卫长仍组织了一些人,试图与其拼搏。
十几人如何阻挡几万大军,终究还是螳臂当车,守卫长的首级跌落在地,南平阳的大军杀入城中。
深深月影,元总兵府中烛光忐忑地摇摆。
“大哥!您说我该怎么办啊!”元将军着急地在屋室内满头乱转,从一处走到另一处,未曾停歇过。
元总兵被他晃来晃去弄得着实是头晕,险些吐出来,怒道:“你别晃了!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