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荷蓱刚骑着摩托车下到各乡镇中与当地乡绅商谈私塾一事,他们对于领主大人的投资自然是满心欢喜。她还是从谈话中听出几分不情愿来,这私塾本是办给族中子弟读书用的,他们出钱便是为了族中的影响力,还有些是作为体面人家的特权。
凭啥那些灰头土脸的泥腿子配跟他们子弟上同一所私塾?
她懒得去染指乡绅们看中的族中地位,对于他们要求特权一事倒是直接回绝,但也没将路子封死,若是要请夫子为他们子弟额外补习,那便得自己出钱。钱这种东西,乡绅们有的是。
如此一来两方皆大欢喜,了吗?盛荷蓱装的。
要不是她现在领地太小不好施展,等她以后占下很多地,她就大刀阔斧的改革把这些人一锅端……
盛荷蓱想着想着便走到了兴襄区学堂入口,险些就撞上了门前的柱子。
“小心!”从旁边路过的牧今瑶拽住她的袖子往旁一拉,这才让她得以幸免于头上鼓出大包的悲惨命运。
兴襄区从前的私塾中教书的夫子皆被她汇聚于一处,办了个公家的社学学堂,县城中所有小孩皆可以来此读书。
她来之时孩子们正在里边大声朗诵着“之乎者也”,往里头一窥,竟亦有不少女孩的身影,见她看得痴了,身体愈发靠近房门,牧今瑶冲她竖起食指作了个“嘘的手势。”
“咱们去外头谈吧。”牧今瑶拉着她到一旁的大榕树下,树影婆娑,光被分割得细碎。
第64章
自那件事后,盛荷蓱确实有意无意地在躲着牧今瑶,她实在是不想回忆当时的场景,想一次社死一次,如今亦是她们头一次说话。
她无意间扯了下衣角,装作若无其事道:“哦,我刚好路过这里,顺路来看看,你怎么在这儿?”
牧今瑶现居于凤翥区,她负责担任凤翥区学堂的夫子,如今却在兴襄区现身,盛荷蓱暗暗为自己没话找话又不会被人察觉出的功力叫好。
牧今瑶浅浅笑了好似一眼便将她看透,但却没戳穿她,挥了挥手上的书本,“我来送东西,现在来学堂上学的孩子越来越多,忙得,我也就能出来一小会儿。”
得益于盛荷蓱的饭食补助,许多平民想着自家娃娃也干不了太多活,放家里看着还要费力气,不如干脆送去学堂。
虽说小孩子此时正是爱玩的天性,要他们坐在桌前老实待着确有些强人所难。但其中亦有几人天生对书本着迷,识字后捧着书埋头看都不乐意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