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江柠歌,你少东拉西扯拖延时间,现在在说你偷钱的事!”潘氏盛气凌人道。

这两人迷惑不已,江清梨和江延庭心里却已有猜测:酒楼的账本是样多私密的物件,非掌柜和东家不得阅览,江柠歌手里这么会有人家酒楼的关键之物?还在这个节骨眼上拿出来,绝对不是拖延时间这么愚蠢的行为,除非……

除非她和墨涟居有关系。

江清梨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生怕江柠歌来一句“这酒楼是我开的”,那她可就太嫉妒到想死了,可转念又一想,那墨涟居虽说以前名声不大,却是在永宁街上开了许多年的老酒楼,开张那会儿江柠歌还在乡下刨土呢,这么可能是江柠歌开的。

这么一想,心跳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可江柠歌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跳再次狂跳,不甘之情滥于言表。

“我给墨涟居随手写了几张食方,他们的老板娘答应把每月进账的一半分给我。”江柠歌语气随意,传达出的信息却骇人听闻,“你们方才看了账本,上面一半的钱都是我的,不能覆盖我的花销吗?”

众人约莫太过震惊,一时没人再说话,北风掠过庭院,吹开那本账本,翻动书页,恰好写着十一月的总进账——五百六十三两银子。

光是一个月就这么多银子,哪怕只有一半,也几乎快赶上江家农庄上小半年的进账了。

江安泰最先反应过来,笑容如同一朵绽放的菊花:“够,当然够,你才花几个钱。”

花销和进账相比,的确算“才几个钱”。

江延庭的猜想得到了验证,用骄傲的眼光看向江柠歌,墨涟居能从原本名不见经传,一跃成为大热的酒楼,肯定是有高人指点,没想到这个高人竟然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让他怎么能不骄傲,以后朝中那些人再沾沾自喜,他一定言明,他们所喜爱的菜肴,都是出自自家女儿之手。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连脸都黑了,江清梨和潘氏怎么都没想到,江柠歌竟然能分到那么多钱,尤其是前者,她吃过墨涟居的饭菜,有几样招牌菜的确好吃,难道真是江柠歌写的食方?她才多大,竟能写出连大师傅都比不上的食方?

她不信,哪怕事实摆在眼前也不愿意相信,凭什么江柠歌样样都好,那明明是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没受过教化和点拨,为什么短短几个月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什么好事都能发生在她身上。

“不可能!”江清梨脱口而出,“这绝不可能!”

一向在人前温柔贤淑的江清梨突然变得暴戾,连潘氏都吓了一跳,转头问道:“清梨你怎么了?什么不可能?”

江延庭等人看向江清梨,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失声喊叫,只有江柠歌冷眼旁观,知道这才是江清梨的本来面目。

江清梨在江延庭审视的目光中猛地回过神来,她不能暴露出这副模样,她是温婉善良的江家大小姐,不是拈酸吃醋的乡下野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