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并不想搭理着等幼稚且可笑的人。

江清梨见自己被无视,更加生气,继续道:“你就假清高吧,日日给父亲做饭讨好,才得了一套玛瑙妆奁和几套冬衣罢了,你可知祖父给我买了什么?古槽琵琶,六百两,却什么都没卖给你。”

耳边聒噪得难受,江柠歌正要叫冬雪把人轰出去,突然瞧见江清梨身后探出个小脑袋,不是苏云集又是哪位。

“柠歌姐姐!”苏云集乍一见到江柠歌,欢快地跑过来。

江柠歌被这天真无邪的笑脸洗干净了眼睛,舒坦了些,道:“你这小家伙,怎么又来了?”

不等苏云集答话,江清梨先酸酸地训斥道:“你是白眼狼么?我带你玩耍那么许久,也没见你对我有多亲热,怎么见了这位,倒像是久别重逢似的?”

苏云集被这么一训,欢快的步伐立刻止住了,像个做错事的小犬,小声道:“我不是白眼狼。”

连对小孩子都这么言语刻薄,江柠歌对江清梨的认知又进一层,白了旁边一眼,转头对小孩子道:“别听她的,你没任何错。小孩子是最有灵性的,谁好谁坏他分得清。”

后半句是说给江清梨听的,说完便把苏云集护在身后,给他塞了盘梅花酱馅儿的甜酥吃。

这话算是戳到了江清梨的痛楚,别看她平时装的知书达理,极尽讨各家大人的喜欢,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孩儿、小猫小狗小鸟,从不跟她亲近。

有一回在国公府的筵席上,国公夫人养了老大只波斯猫,那波斯猫下了崽儿,五六只团奶可爱的小团子遍地爬,她和萧家的萧小姐同在那里看猫儿,可小猫儿们全往萧文妤身上爬,一只来找她的都没有,她强行抱在怀里一只,那奶猫儿竟使足了劲儿挣脱,差点把她手抓伤。

那只是记忆最深的一次,总之小孩和小动物就没偏爱过她,如今连这山间修行的小公子都喜欢江柠歌,而非她,难道真被江柠歌说中了?

江清梨心里恨,不愿意再想这个事,江柠歌让她不开心,她就要说些让江柠歌不开心的话:“对了二妹妹,除了琵琶,祖父还给我带了许多海坨山的名贵茶叶,天然露珠,哦对了,还有一串大师开过光的手钏,那可是无价之宝。”

江柠歌听得古井无波,难道对江清梨来说,这些身外之物就是炫耀的底气么?

正在这时,一时躲在后面的苏云集突然冒出头来,小声道:“那手钏是菩提珠做的,菩提珠山间长的到处都是,不值钱。”

江清梨的颜面被这小孩撕了个粉碎,尤其还是在江柠歌面前,厉声道:“你个小孩知道什么?满口谎言,一点都不学好!”

苏云集缩了缩脑袋:“江阿爷带回来的手钏就是我阿爷供奉的,那珠子还是我串的,不可能有假。”

“噗嗤。”江柠歌没忍住,笑出声来。

江清梨闹了个好大没脸,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阿爷竟拿这等便宜之物搪塞别人,可见没把祖父放在眼里,以后那海坨山不去也罢!”

苏云集不敢再说话了,江柠歌道:“你还说小孩子知道什么,你又懂什么?那手钏的宝贵之处在于大师供奉,而不在于材料价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