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萦冷笑着看向他:“庄无尘, 我懒得跟你多说, 证据呢?”
“当然有。”庄无尘从袖中掏出一张留音符, “师弟师妹第一次参加秘境,我不放心, 给了他们一张传音符,如有遇到什么为难之事可以动用,谁知道那天符咒燃烧的时候……传来的就是师弟师妹临死前的求救声。”
他催动灵力,手里的符咒里发出一阵激烈的打斗声,紧接着就是王嘉人王嘉雪绝望的哭喊:“救命!聂萦和谢玄素……是他们——”
声音戛然而止,庄无尘面沉似水,又催动了两次,直到飞廉道君挥手示意停止。
刑堂的穹顶之下似乎还残留着那二人的哭叫,生命里最后能发出来的凄惨声音。
“你还有什么话说?”
要不是被锁灵链限制,聂萦甚至想伸个懒腰,她一摊手,无辜地问:“这就没了?这能说明什么?提到我和小谢的名字而已,是我们没错,但是是我们什么?是我们杀了她,还是是我们见死不救,还是是我们吃了他们的烤鸡?”
“聂萦!”飞廉道君不悦地皱紧眉头,喝道:“休得胡搅蛮缠!”
聂萦昂着头,冷笑着说:“飞廉道君,这屋子里如果有一个人违反门规,那也是庄无尘!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秘境试炼还能带传音符进去?这不作弊吗?直接带师父进去不更爽快?”
庄无尘倒也干脆,直接承认:“弟子因担心师弟师妹,的确徇私舞弊,待此案了结,甘愿受罚。”
飞廉道君颔首认可,又转向聂萦:“你若不能为自己辩白,就少开口,谢玄素,你来说。”
谢玄素深施一礼,态度平和地说:“我不知道庄道君对我们的指控从何而来,我和王家兄妹的恩怨并非一日,周围相熟的人大多都知道,就算我对他们心怀恶意,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下手。”
“未必。”飞廉道君摇头,“你在秘境开放当日才知道他们投入了玉衡峰门下,自知从此之后便是云泥之别,因此激怒交加,铤而走险,也未可知。”
谢玄素抬起眼睛,看着这个一向公正严明的长老,平静地反问:“长老既然知道前因后果,那以王家兄妹对我的欺辱,若我真的杀了他们,您觉得有道理没有?”
飞廉道君紧盯着他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出一点不忿的杀意:“仙途坎坷,那些小事不过是风过耳,你或沉或浮都是你自己的本事,为师长者怎么好随意干涉别人的因果。”
不等谢玄素说话,他信手一指:“故王家兄妹欺负你,没人管束,聂萦欺负王家兄妹,照样无人过问,就取的是‘道法自然’的原则,但是出了人命那又有不同!戕害同门人神共愤!”
谢玄素被他最后舌绽春雷一声吼震得浑身气血翻涌,差点跪倒,他脸色发白,勉强平复着周身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