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聂萦暴跳如雷!怎么会在如此完美的肌肤上留下伤痕!?
谢玄素微微转身,似乎要做什么。
大约是做贼心虚,聂萦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脚下已经一抹油,飞也似地溜之大吉。
直到她一头扎回营地,一屁股坐在篝火旁,心还是砰砰乱跳。
奇怪,不就是看到谢玄素在洗澡,心跳什么?他在大铁锅里煮的时候自己不晓得看过多少遍了,还有给他疗伤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
还是有不一样的,谢玄素淬体已经到了第二层,肌肤血肉骨骼里无不灵气流转,滋养得比起金丹期修仙也不为过,真真正正是冰肌玉骨,仙人之姿。
聂萦赶紧摇头躲避这一份心烦意乱,转而琢磨那道伤疤是怎么回事?这几天他们没遇到过强敌,也没见谢玄素受伤。
除非是……那一天在对付王家兄妹的时候,王嘉雪的玉钩突然暴起袭击,谢玄素替她挡了一下。
我真该死啊!聂萦一腔郁气无处发泄,跳起来对着旁边的大树就是一个头槌,哐地一声闷响,大树激烈摇晃,树叶如雨纷纷而落。
谢玄素都奋不顾身地救自己了,我在干什么?我居然还在怀疑他偷跑,他怎么可能有事瞒着自己!
在聂萦离开之后,谢玄素不紧不慢地回头,看了一眼树林的方向。
好险,差一点就被大师姐发现了。
相处这么长时间,他已经很了解大师姐了,嘴巴从来不饶人,一颗心强大又温柔,看似脾气爆做事狠辣,却从来都有做人的底线。
但是有的人,并不值得大师姐留什么底线。
他伸出手指,冷静地搭上了自己小臂上的伤处,指尖微一用力,就这么硬生生地划开了已经结痂的部分,血肉绽裂,殷红的鲜血一滴滴落入水中,很快扩散得无影无踪。
谢玄素举目远望,隐约的感应到自己的鲜血随着地下水源向外扩散,而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强大的存在正溯源而来……
算算日子,也就在这几天了。
谢玄素面色沉静地注视着水面上的血色涟漪,仿佛正在受伤流血的并不是他自己一样。
大师姐这么好,合该光风霁月毫无瑕疵,有些脏事……就让自己这双手来做吧。
第二天清晨,聂萦少有地主动早起煮了粥,在芥子袋里挑挑拣拣,毫不吝啬地抓起一把把灵药投入粥里,并且盯着谢玄素喝光。
谢玄素推辞不掉,苦笑着说:“大师姐,这些炼丹才能发挥最大效用,煮粥太浪费了。”
“瞎!吃进肚子里多少有些用处。”聂萦不以为然地说,“放心,你下一阶段淬体用得着的药我都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