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素我都打得赢,凭什么输给你呀?你算哪根筑基期的小葱!
假输?假输也不行!
所以她挥舞那柄破裂的弟子剑,一路杀到了决赛,等到大长老宣布她赢了之后,意兴阑珊地摆摆手就要离开,却被问天道君留住了。
两忘门掌教真人,面容三十许,短须斯文,手抱玉版,向她微微一笑:“你可愿列我门墙,做我大弟子?”
聂萦盯着他,突然问了一句:“是不是今天获胜的不管是谁,你都会收他做大弟子?”
问天摇头:“不然,我只取道心坚韧,天资卓绝之徒。”
所以我和谢玄素是一样的吗?真让人高兴不起来。
聂萦焦躁地举起袖子扇风,试着拒绝:“老头……子,我看就不必了吧,我真不是什么好苗子,只是靠运气,谁都知道我只会最基础的剑法,之前你看好的肯定也不是我,是谢玄素对吧?你把他找回来呗?”
问天道君叹息了一声:“他金丹已碎,此生与仙道无缘了。”
那是他傻啊,聂萦淡漠地想,一个金丹期往化神大战里逞什么能,活该。
问天和蔼地看着她:“我听长老汇报,说有个练气弟子凭着一柄弟子剑,一套基础剑法,竟然一路获胜,锐不可当,所以亲身来看了一眼,你,很好。”
所以在本来的时间段里,问天不会来看比斗,九幽门的伏杀大约是发生在主峰,是化神期尊者们的战斗,波及不到筑基期小蚂蚁们,自然谢玄素也不会有事,他会一路高歌猛进,在众人羡慕的目光里顺理成章地当上大师兄。
这么说,是我的参与才让谢玄素碎了金丹?
聂萦本来该高兴的,可是不知为何,她只能勉强扯起个笑,心里空荡荡的。
“还不拜师?”问天道貌岸然地一甩手,袖中宝光隐隐,“你既为大师姐,薪火相传,仙路绵延不绝,将来你就是两忘门下一任道君。 ”
“这样啊…… ”聂萦可耻地心动了。
如果我成了大师姐,千年之后就是我去签订盟约,而我是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这么说魔界千年之后就太平无虞,那群为我而死的傻瓜就能照样在血云宗吃吃喝喝打打屁修修魔,而不会鲜血挥洒,尸骨冰封?
好耶!老天爷精准地把馅饼炫我嘴里!
聂萦心思一定,敷衍地整理了一下不修边幅的自己,纳头便拜:“弟子聂萦,见过师父。”
所以如今的聂萦走在跟过去一样的路上,却已经是和过去大不相同的扮相,秀发高挽,头顶玉冠流光溢彩,是问天掏的见面礼,一件防御灵器,身上也不是发的普通内门弟子道服,而是炼器堂亲自送过来的法衣,鲜艳如火,一抖还隐现金纹,各种款式令人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