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和你二叔都是不成器的,你为这个家也是操透了心了,照我的想法,你父亲的葬礼就让我派人去操持吧。他小时候待在老家,没有在我和你奶奶身边长大,这才养成了那荒唐又疏狂的性子。”
“如今想来,其实是我亏欠了他。”
李正玉道:“能得爷爷记挂,若父亲在天有灵,想必会潸然泪下。”
她这次打算顺着李老爷子,不准备阳奉阴违,她行事虽然毫无底线,但李源人都死了,放他一马,让他入土为安也无妨。
“外界的传言,我有所耳闻,有些话实在不好听。你怎么不派人澄清?平白担了虚名。”
李正玉一时间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传言,无论是把在李家内斗中失败的父亲和二叔送进了精神病院,还是准备把自己父亲的骨灰撒进大海里,都算得上是大逆不道的恶行。
类似这样的事,这些年来她还做了许多,只是没有流传得那么广罢了。
思索了一瞬,李正玉轻叹一口气道:“我们自家人知道父亲和二叔确实有精神疾病,外人可不知道,若是澄清了反倒不妥,以后李家人还要不要走仕途?实不相瞒,外头那些风言风语那般甚嚣尘上,我也是添了一把火的。”
准备把李源的骨灰撒进大海这件事,就当没有存在过吧。李老爷子的座右铭不就是“难得糊涂”吗?
“你啊!他们说你心狠,其实你最是心软,只是对自己狠罢了。”李老爷子似是感动至极,也不谈正事了,又闲聊了些家常。
饭后半小时,佣人端来了水,李老爷子小口慢咽,喝完之后便到了他午休的时候,李正玉也回到自己在老宅的院子休息。
她不知道她的那些话李老爷子是真信了还是假信了,这不重要,她如今已是家主了。
她也没有说假话,她怎么可能狠心到把没有病的亲人关进精神病院呢?那两人确实得了精神疾病。
前世没有,这一世却得了,世事无常,真是可怜。
不知是巧合,还是李锦书知道了今天是李正玉回老宅的日子,下午的时候她也过来了,先是拿着新买的紫砂壶去问候了老爷子,接着便携着费尽心思才得来的名画直奔李正玉的院子而来。
李正玉待她的态度既不疏远也不热切,少了几分待后辈的意味,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审视。
她率性而为,随手敲打了几下,也不怕李锦书察觉到什么坏了计划。
这么多年来,她给李家人留下的印象与其说是城府深,不如说是喜怒无常,莫说是敲打,哪怕突然给人一刀,恐怕也没人会觉得突兀。
半个月后,宝塔山旁那快地正式拍卖,李正玉“败北”,沈清石入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