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李正玉做出有些倦怠的样子,“我有些困了,你惯会莳花弄草,能否帮我修一修廊下的盆景呢?”

“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去,口渴吗?我给你倒杯水。”齐成玉道。

李正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转过身背对着齐成玉躺下了,走廊底下的盆景摆了整整两排,细细地修能修到天黑。

累死他最好。

齐成玉坐在椅子上,看着李正玉的背影,她的头发如墨一般黑,发丝细而柔软,明明非常厚重,却给人一种轻盈的观感,几缕发丝垂在床沿上,勾得人心痒难耐。

他见李正玉的呼吸渐渐平稳,缓缓站起,轻轻走进,也放缓了自己的呼吸。

“你在这儿,我睡不着。”李正玉的嗓音有些喑哑。

齐成玉暗叹一声,又轻手轻脚退回到椅子那儿,轻声道:“那我先出去了,你如果有什么事情记得叫我。”

李正玉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绿翘来帮她梳头发的时候,他才知道齐成玉昨天傍晚才走。

此后齐成玉时常过来,且决口不提要接李蔓瑛回去的事情。约莫过了二十天,宣平侯夫人那边搪塞不过去了,齐成玉这才来接李蔓瑛回府。

家人们自然是舍不得她,李正玉本打算设法强留,但看李蔓瑛那对齐成玉思念又依赖的模样,知道此时还不是好时机,便歇了心思,只问齐成玉:“你是怎么和你母亲说的?”

“我只说是我的主意,巧巧一心想要侍奉公婆,但你刚参加了殿试,巧巧在娘家小住,我也更方便和你们走动。”

李正玉挑了挑眉,这种带了些功利色彩的话,和母亲说起实属正常,对她直言却是有些突兀了。在原身的记忆里,齐成玉算得上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如此言行,有些奇怪。

不过听了这话,她确实放心了不少。宣平侯夫人不会乐意是李蔓瑛自发想要多留一阵子,却也不会愿意是自己的儿子心疼媳妇儿。这样说,刚刚好。

这段时间她已想到了一个法子能让他们快些和离,希望能少伤李蔓瑛的心吧。

又过了一个月,殿试的成绩出来了,她果然被点为了状元。东华门唱名、打马游街,她人生中第一次取得功名,只觉得着实是风光无限。骑在高头大马上,不由得有些神采飞扬,倒少了往日的光华内敛之态。

沾了原身的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