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琅也沉默了,她没想到在元安县这样的小地方竟然也能出现这样棘手的情况。本以为应该是人才平平,没什么可取之处的小破地方,竟然还能出现和武义侯关系密切之人。而且竟然还有人暗中收藏了张居子的春山图这样的宝物,这图就算是在京城也是炙手可热,万金难求的。这两人若是一般时候,这样的筹谋拿个县试第一,当是轻而易举的。但,却遭遇了相争局面,两相撞必须取其一,第一只有一个,该取何人?是选武义侯,还是选司马是首辅,这是一个为难的问题。如今司马首辅势力如日中天,和当今圣上隐隐有了对抗之势。他选了谁,对以后的战队都有影响。这本也是一个困扰的问题,谁知这次考试竟然还横空出世了沈佑这样一匹黑马。
周峰颇为纠结,这人确实是个人才。只这一次他的答卷无可厚非,无可挑替,以他十几年前的状元之才来看此文章,文采思路在他之上,至少他答不出来这样的卷子。今日若是将他舍弃,他日此子若是登顶,也许会对他有所影响。但那也都是以后的事情,关系还甚小。
“爹爹应当是在武义侯和司马首辅之间选其一吧。”
周琳琅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周峰抚掌而笑,“琳琅,还是你最懂爹爹。不错,爹爹虽然惜才,但此人却还没有达到让爹爹放弃两个特殊的机遇的前提下去保住他的第一名。”
那么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已定,其余的就好说了。
周峰的初步设想是让与武艺侯关系密切的那位考生得第一,而藏有春山图的那个考生第二,沈佑第三。此前三名次一定,剩余七个名次,那就再好说不过了,都没有什么特别关系,那就以真才实学来说话了。
周峰说了自己心中的名次编排,周琳琅顿时诧异道:“爹爹,你最后是选择司马首辅吗?放弃战队武义侯向陛下表忠心的机会了吗?”
周峰却是轻轻一笑,“琳琅,你虽聪慧,但官场上的这些道道你却还不够老辣。若真是泾渭分明的站队,那么爹爹却是会选择中立,反而更能自保。而此次并没有极为分明的说,爹爹一定要站在哪一队。那藏有春山图的人家爹爹也已查过,只是个普通的有些钱财的人。这幅春山图也是其先祖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一代一代传下来,此次为了稳拿县试第一,就献了上来。而且爹爹已经给了他第二名,再取他的春山图,他若是有意见也好摆平,毕竟势力不够大。但那武义侯的关系却是实实在在的,该拿第一。否则爹爹明面上就直接得罪了武义侯。所以名次该当这般。前面,爹爹也是想岔了。这么一想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琳琅受教了,还是爹爹想得周到。”对于她爹爹的官场文化,周琳琅很是崇拜。即使是一场小小的考试,也能悟出这般道理。
这周峰若是回到京城,怕是用不了几年就能混成一代奸臣。
既名次已定,周峰取出一张红纸,打算书写前三名。至于后四十七名的名单,则呆会儿由文书过来抄写。就是前三名由他亲自隽写,这也是他对于前三名的嘉奖和肯定。周锋提笔在当先一个位置上就要写下第一名的名字,却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老爷是我,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