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渐暗沉,耳边的欢闹声逐渐消失,克利斯抬起头环顾一周,只剩下零星几只虫还在,看样子,游乐园应该快到关门时间了。
“是我考虑不周,还是把你当小虫崽一样,忘了你这个年龄已经对这里不感兴趣了。”付林看着小雌虫稚嫩的脸庞,还有少年独有的圆润眼睛,心里感慨万分,别样的情绪铺满心里,他想,很像,却又不那么像。
最后有些释然的自我玩笑地说:“至少威曼不会做出这幅有点傻傻的表情来,他一向都是很聪明的。”
克利斯听到军雌温柔的声音有些湿润的意味在里面,声音低得好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他知道对方是在透过自己看他雌父,这没什么不好的,他反而觉得很开心,很欣喜。
他对雌父的所有记忆都只停留在小时候,贫乏得可怜。
但军雌给他的感觉至少让他知道雌父是一个脱离父亲身份后非常不错的虫,或许他也曾耀眼于虫族,战功赫赫,所到之处是夸赞与掌声。
回去的路上克利斯都在想,雌父好像什么都没留下,但处处都有一点他存在的痕迹,给他留下了很多东西,他突然好想好想雌父,即使再吃一辈子土团,即使再喝一辈子永远混含泥浆的水,即使……一辈子只能困在死去的垃圾星,但他还想见雌父一面……
夜里风大,温度骤减,冷——
顾淮把门窗关得死死的,窝进被窝里不再动弹,他千算万算,硬是算漏了自己易感期这件事,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就像过了几十年一样,还有被时空隧道打乱的时间观念,他早忘了自己是alpha还有易感期这件事了,就连易感期来临前的不适感都被他怀疑成那狗隧道又要开始吸人了,他甚至在怀疑自己身体是不是因为在隧道里出现了什么问题,或者是不正常的四级分化带了了什么负面影响都没有怀疑过是自己易感期的问题。
顾淮浑身乏力,生无可恋,双目无神地瞅着前方,脑子特别乱,但又什么都没想,他现在根本不敢动一点,周围的墙体没有安装特殊材料,他现在能压制住精神丝不伤害无辜就已经用尽他所有力气了,至于不受控制到处乱爬的精神力触角……算了,只要不出房间范围就好了。
“嘎吱——”
“嘎——咔——”
一只虫轻盈地从窗户上翻进房间,双脚落在地板上没有弄出一点声音,下一脚就踩在了一个柔软又有弹性的东西上,猝不及防,差点摔个狗吃屎。
克利斯双手捂紧自己的嘴,还好稳住了。
还有,顾淮这是在房间里干了什么?!
他刚进房间,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从他的鼻孔一路向上侵犯他到脑花,在他的天灵盖上狠狠来上几拳。
这么浓烈的抹茶味是要腻死谁!?真是吸一口提神醒脑,再一吸口凉爽到晕倒,原地升天,好!
他保持这个动作一动不敢动,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抬起自己的脚去看差点绊倒自己的是什么东西。
借着月色,倒是看了个大概,长条的、圆柱形的、还软。
用手摸摸,哟!还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