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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玉瞬间想起自己练习剥虾的初衷,可出现在回忆里的面容太冰冷,面前这个小姑娘的眼神太亮堂,他情难自禁:“好。”

“我答应你。”

萧南时花了一年多时间和陈清玉关系渐密,虽然因为年纪有差,他又太忙,没做成传统意义上的青梅竹马,但他们身边都没其他非亲非故至交,也差不多了。

她是这么觉得的:他们如今是很好的朋友。

直到她在他身边看到那个跟屁虫,八皇子陈龟年。

整日跟在陈清玉身后叫“哥哥”也就算了,宫宴上还要缠着他,寸步不离!

她原本是能不来就不来参加这些宴会的,如今来了,连溜出去和他见一面都难。

萧南时神情郁闷,抬眼看斜对面的太子殿下,发现他也不遑多让。

她太知道他,很轻易看出他优雅礼仪下的不耐和焦躁。

她一眨不眨地偷看,眼瞧着他对路过的宫女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儿,一道加上的桂花糕就转了几道弯儿,最终落在她面前。

“太子让上的?他就惯你吧。”

虽说僭越,但萧夫人在心里早拿陈清玉当自家孩子,早早知道他也有少年心性,并非表面上那般被逼着成就的老成持重。在她眼里,能照顾时儿的都是好人。

萧南时咯咯地笑,再次朝陈清玉的座位看去,小脸瞬间垮了。

陈龟年不知何时跑到他的座位坐下,正在吃陈清玉面前那盘虾。

她眯眼仔细一瞧,呵!剥好的!

“时儿?”

萧夫人不解地抬头看突然提裙起身的女儿,“时儿怎么了?可有不舒服?”

“嗯,这里太无聊了!我要出去散散心,放心吧娘,宫里我熟。”

这一年来她往宫里跑了不少趟,一会儿给爹爹送饭,一会儿探望长公主一同听戏……故而萧夫人比较放心,叫了贴身的侍女跟着。

萧南时朝某方向飞了一记眼刀,拔腿就走。

不远处的陈龟年放下筷子,伸手在身侧的兄长眼前挥了挥:“太子哥哥?”

“你是不是吃坏了啊?我看你表情不大好,要不要宣太医?!”

他可从来没见过哥哥皱眉,更别说眼里还有他都能看出来的疑惑和紧张!

“不必,只有有点闷。”陈清玉倏尔起身,“你先吃,我去外面透气。”

“虾不够的话,再让阿才他们帮你剥。”

出了宴楼,他屏退下人,步履匆匆,轻车熟路走向熟悉的花园角落,见到湖前抱胸而立的人影后松了口气。

“小时。”

陈清玉噙着温和笑意走过去,眉目间是自己都毫无察觉的好心情。

萧南时瞥了他一眼,继续扭过头去:“哼!”

“你心情不好吗?”陈清玉小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