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回事?”
蕴玉手法娴熟、动作轻柔地给兰时束发簪花,听上去就像对此事毫不知情,可就算如今知道,他也神色不改。
兰时告状:“长赢先说我的!她说我画画丑,还说阿玉没眼光,这种丑东西居然挂在殿上!”
王母嘴角抽搐。
长赢这孩子,净瞎说大实话。
“那是她不好。”蕴玉看向王母,“那人先说小时的。”
王母扶额:“就算如此,可烛照要来……你也知道那老东西龟毛得很,嘴刁事多,先前说好了要吃那些鱼的。”
“他不是喜欢收集灯具么?”蕴玉不以为意,“我有个白玉烛台,一会儿差人送去你那里转交便是。”
这倒是。
只不过王母听说烛照早八百年前就缠着蕴玉讨要这个烛台,甚至在他门口支了个吊椅堵门,步步紧逼,蕴玉理都没理他一下。
她白了一眼转身离去,又回过头来,还是嘱咐道:“我得劝你一句,宠人也要有些底线。”
“你这样溺爱纵容,日后她会被惯得太过天真,万一哪天招惹上谁……”
“我没宠谁。”蕴玉说,“她本就乖巧,谈何纵容。”
王母:“……”
你俩最好是!
王母走后,蕴玉还温柔地帮兰时束发,她却觉得有些危险。
果然,仙尊大人声沉若水:“怎么不告诉我?”
兰时低头讷讷:“嗯……怎么不呢?…可能是忘了吧。”
半天没等到他的回话,兰时捏了捏他的袍角,小声问,“阿玉,你生我气了?”
“没有。”
蕴玉回神,“以后不管什么事,小打小闹也好,真有谁欺负你也罢,都要及时告诉我。”
“知道了知道了~”
兰时扶着簪好花的头发回首,眼睛亮亮地看他,“那阿玉,我的确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我想去人间瞧瞧!”
因为神仙有禁制,第一次下凡是在兰时百岁时。
彼时她的人形恰好与人间十六七岁的少女差不多,爱穿娇嫩粉色,宛如春日刚刚绽开的花朵般年轻可人。
相比之下,总是跟在她身后的白衣男子就要成熟稳重得多。其实他长相也很年轻俊美,鼻梁高挺,眉眼狭长,长长墨发如瀑垂落于纤尘不染的衣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