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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呀。”

阿姨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依旧笑着回答,“他肯定住这里啊,环境好,离公司又近,一个月物业费都多少钱呢!”

“您看看这个房子嘛,洗手台上瓶瓶罐罐都不是满的呀。我刚还去收拾了冰箱,里面有盒车厘子都快放坏了,周总最近都不在家,忘记吃了。”

她边呵呵乐着边走到床的另一边掖被角,“好贵的呢!还好我过来看见了,周总说可以让我拿回去。”

“顾小姐,你家周总真是位好人……”

顾时慢五味杂陈:“他才不好呢。”

“他可讨厌了。”

他就是全天下最讨厌的人!

阿姨以一种过来人的眼神笑眯眯道:“顾小姐就和我女儿似的,真可爱。”

“什么?”

顾时慢满头雾水,但被夸了,她有点脸红。

“我女儿每次和我和她爸爸撒娇,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都会说‘爸爸妈妈最讨厌啦!’,回回说,天天说,只要不顺着她她就开始哼唧。”

“还说最讨厌,明明只有我们惯着她!最喜欢还差不多!”

顾时慢正在拨弄绿植的手一抖,叶片簌簌地摇动着,发出无章声响,扰得人心里很乱。

她只好用一直以来的想法给自己洗脑:阿姨女儿和我的情况才不一样呢,周珀也不是那种惯着谁的人,他……她想到某种可能,心尖一阵电流拂过。

可是……

他为什么要突然住过去呢?

记得第一天入住的晚上在房门口遇见他,他说忘记带钥匙,但这里还有他办公室的门锁都是密码锁。房门的钥匙,是偶然有一天忘了,还是根本就不习惯用钥匙开门所以想不起来?

以前觉得没什么的细节,此刻都如画卷展开般清晰铺满她的记忆:老小区的露天停车场杂草丛生,他找位置时很不熟练,还被她挪揄过,而今天来这里的时候一路都很顺畅;

同层楼另一边的苏婶有天来向她借酱油闲聊,话里话外想打听周珀,如果他一直住在哪里,何必问她一个新邻居……

她脑子乱糟糟的,走出房门,手贴在门款上左右探寻他的身影。

往右看的时候,左肩被人轻轻戳了戳。顾时慢一回头,视线上抬,对上周珀询问的目光。

“找我有事?”

她的确想找他问一问刚才听到的事,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就这么问好奇怪。

他想住哪就住哪,也不一定和她有关。她可不想自作多情地问完,又碰上他那张积年寒冰的冷脸。

她于是说:“婚礼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周珀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似乎在惊讶她这懒虫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