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捷被他戳到曾经假装深情利用老丈人的地位往上爬、后又霸占重病妻子财产的痛处,瞬间心虚。周珀却烦躁地皱起眉,从通讯录中找号码,准备在顾时慢回来前赶走他。
但他没想到顾时慢被放了婚假,早早就回到家门口。
“时慢,你回来了!”
顾捷的眼神写满她从未了解过的慈爱,打量完她后盯着她和周珀的婚戒上。
顾时慢和周珀对视一眼,懂了。
“看来您已经知道我和周珀结婚,得到遗产了。”她不带感情地笑着说,“但您放心,该是我的钱,您一分也捞不着。往前走右转进电梯,不送。”
“时慢,你怎么能这样想爸爸?爸爸只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
顾捷觉得很委屈,立马辩驳,“你离家出走这么久,电话拉黑,音讯全无,结婚这种大事的消息还是通过念……通过别人我才知道的。”
她早在成年时就迁出去,自己一个户口,所以结婚登记连回家一趟都用不着。顾捷混混沌沌想,她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有今天?
顾时慢想,原来他也知道她对顾念念母女的介意。
现在知道改口,避嫌。
装什么深情父亲呢?
周珀已经趁其不备编辑好短信,上前将顾时慢拉过来,护入自己身后的房中:“保安预计还有3分钟抵达,不要在这里感动自己。”
顾捷痛苦地看着顾时慢。
在他心里,她一直是懂事听话、履历优秀的,逢年过节出门都会给他炫耀的资本那种,而且比起偶尔还会犯些小错的顾念念来说,她简直独立到不让人操心任何事。
但此刻,她被周珀护在了身后,无关软弱,而是出于一种顾捷达不到的信任。或许连他们自身都没有意识到。
“好,我走。”他的神情落寞至极,“时慢,爸爸这就走。”
“但这个蹄花汤喝了可以美容,煲了大半天,你尝尝好吗?”
周珀不耐地想要关门,被身后的人轻轻扯了一下衣角。
他握住门把手的动作立马僵住,回首不赞同地摇头,却只看见她很轻很轻的笑。
顾捷得意地看了他一眼,双手将保温桶小心翼翼捧过去。
顾时慢没有直接接过来,而是打开盖子。
肥美鲜香的蹄花香气瞬间四溢,顾捷深深嗅了一口,噙着温情笑意望向女儿,被她冰冷一片的表情吓到。
他的手因为惊异抖了抖,蹄花汤上满满漂浮的香菜末随着他的动作摇荡不止。
“你不配当我的父亲。”
顾时慢早有所料地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