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段璟翎刚已经在门外了解过她的身体状况,闻见屋内残存的药味,渐渐安下心来。
心一安稳,便后知后觉他的唐突。
“你放心,我对外说是来侯府拜访三房那个谢安之,他前几日风寒告假,如今我来探望,也不会太遭人非议。”
他停顿一下,垂眸说,“不会影响你的名声。”
洛鸢时想说她并不在乎那些,但事实是,她眼下不得不考虑侯府的、谢斯斐的名声。
起码在他有能力撑起一片天以前,她不能只顾着自己。
等反应过来时,房中已经有一阵子沉默,她明明有话想说,却不知如何开口。
段璟翎先开了口:“刚才抱歉,我太冲动了,把你们丢下。”
“不用抱歉。”洛鸢时立马说。
本就是她出言不逊在先,他留下了马车,付了钗钱,已经很体面,没什么好抱歉的。
但她的确有些不开心,有些难过。
他的生气莫名其妙,就那样转头离开。她好像没资格问什么,却总纠结着那个答案。
“为什么?”她讷讷,“……为什么生气?”
意识到躺着对话不好,她手撑着床面起身,又有点虚痛,只好一手扶着床架。
她本在午睡,窗户关着,房内也没留灯,只有窗格切割的晴日光影落在地上,也随着他逐渐靠近的身影浮动。
段璟翎虚扶着她起来,二人距离一下子变得很近,他却丝毫没有冒犯的举动。
只是昏暗的环境中,一切感官都会悄无声息被放大,她能感受到他扑面而来的热气,他身上独特的清香,驱散了药的苦。
“京中盛传景王在赏花宴那日对侯府的继夫人一见倾心,非卿不娶。”
他的手彻底离开她时,清润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洛鸢时耳朵酥痒,不由得微微颤抖。
这是他们约定好要做的戏。
他的目光紧盯着她,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般再次开口:“我从不做戏。”
她猛地抬眼,却不敢看他的表情,目光停留在颈前,却看见他比起平日来显得凌乱的装束。
披风和外袍因为他俯身的动作松垮张开,几乎要露出里面的中衣,还有那雪白之下深深的锁骨窝,线条利落的脖颈。
“京中人还夸赞继夫人忠贞不渝,依然留在侯府,悉心照料侯爷的儿子;
景王死性不改,对其死缠烂打,痴心一片。”
“这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