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掌柜走在她身侧,先是满口保证樊珍楼的人都嘴严,绝不会把他们二人同行的事传出去一星半点,又感慨着说:“若不是太子殿下,我们这小楼也开不起来呀。”
“此话怎讲?”萧南时好奇地说。
掌柜抹了一把眼泪,感动地说:“想当年,京城闹过一场瘟疫。那时候我一家老小都住在最南边那个贫民区,路上到处都是病患,里面大多是要死不活的人。
传言说,我们那片地带已经被放弃了,恨不得一场大火烧了去,也好过威胁到显贵们的性命。但就是这个时候,太子站了出来,也只有太子站了出来,力排众议,不惜以身犯险,来我们住的地方视察施救……”
萧南时心中震荡。
她听说过那场瘟疫,那时爹爹被外派到很远的地方办事,娘亲要照顾容妩那身子不好的母亲,于是和她留在京城内。
可是那年,她十三岁,陈清玉也才不过十五。
琢玉少年郎的年龄啊,本该众星捧月,起码也是养尊处优,却每日面对着生死攸关。
掌柜说:“……所以我自那时起就对太子殿下仰慕之极。殿下来找我问能不能长期为萧小姐留位的时候,我一口就答应了,而且只收了太子比市场价低好多的价格!”
他伸手比了个数,萧南时一晃眼:“多少?”
掌柜扬起唇,凑近她耳语一番,萧南时听清楚了,却依然在心里愣怔:多少?
他给了多少??买这一个位子??!
萧南时在心里暗骂一声:“奸商!!”
不过她表面上仍笑盈盈的:“看来樊珍楼还真是炙手可热啊。”
掌柜扬眉吐气道:“那可不,京城、乃至天下我们都是头等的,多少人挤破了头都约不来一次……”
萧南时微笑着同他商业互捧了几句,快速的进到应有尽有的梳妆室中理好头发,又重新上了口脂,这才快步返回。
她回到雅间,关上门,瞪着陈清玉。
陈清玉回头,对她凝重的表情不明所以,还噙着笑和乐的说:“饿了吧?菜已经上齐,我把碗筷摆好了。”
方才在马车里他们就把菜点好了,让下人快马加鞭去通传,于是进来之后,很快便上了菜。
此时桌上的佳肴琳琅满目,除了他们刚刚商议好的菜品,还多了清蒸的大虾和两道道金灿灿的菜,颇有樊珍楼一贯的特色——种类繁多,份量袖珍,令人垂涎欲滴。
二人吃饭都不喜欢让下人在一旁伺候,此时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萧南时本想说什么,听到自己口水吞咽的声音,还是暂且向馋虫屈服。
她坐到位子上,先尝了一口点缀着桂花的红烧肉,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引的人幸福的眯起眼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