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中郁色渐生,脸上却丝毫不显:“这又是闹哪一出?”
宋下童下马,伸手让沈芜借力下来。
李危的唇角陡然抿直,喉结滚动,捏紧了拳头,怒气隐隐萦绕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压迫感,宋下童赶忙将沈芜压在身后,李危似剑锋一般的眸光飞刺而来,吓得宋下童一抖,磕磕巴巴说道:“我我我想了想,你不该回去,还是让沈姑娘和陈小粥去谈谈比较妥当。”
李危往前走了一步,宋下童在似冰山袭来般的威压下,没受住,脚步一转藏在了沈芜身后。
沈芜抬眸,迎着他的怒他的冷看向他。
“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昨晚要说那种违心的话,但是我觉得宋下童说的对。”
李危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她说宋下童说的对,她说别人说的对,他何时说过他说的对了?
“哼,当然是为了气你。”他冷声冷气地说。
幼稚!
沈芜觉得她就不应该来,他死不死的关她什么事。
“那你成功了,现在可以跟我们回去了吧。”
我们?她和宋下童?我们?李危杀人的心都有了:“我不回去,我要去公主府拿解药。”
“你怎么能回公主府,你不怕吗?你回去就……”宋下童意识到他不该说这些,尤其是当着沈芜的面,“总之你不能去,公主也不会给你的。”
“沈姑娘说了,陈粟的药握在太子手上,太子也是用此办法威胁陈小粥替他解决山南道太子菩萨的事,要是她的法子不管用而我们的法子管用,她为了陈粟,一定会将解药给我们的。”
“主子,你不要拿自己去冒险啊。”
李危:“那账本怎么办?”
“账本在养鹤堂。”沈芜懒得理他那些小情绪,“我可以说服陈府的人帮你找。”
李危:“谁?”
沈芜:“万姨娘,陈夫人,谁都行,她们都不想陈小粥手握掌家大权,而且万姨娘与陈小粥的生母柳姨娘有血仇。”
内宅明争暗斗,李危曾生活在禁宫,见得多了。她这么说倒也可行。
李危:“我跟你回去,但你不能和他共乘一骑。”
沈芜:“你是小学生吗?”
李危不懂什么是小学生,只强硬道:“反正不行。”
沈芜面对“小学生”耍无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按照他的意思,借着他的手劲爬上了他的马。李危却没有跟着骑上去,而是像个马童,牵着缰绳,走在一边。
沈芜:“你这是做什么?”
李危:“你是个姑娘家,和谁共乘一骑都不行,我这是为了保全你的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