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后院还很空,叫人收拾出来,让万姨娘搬去静养吧。”
刘妈妈:“夫人仁慈。”
卢氏:“至于万家,一群泥腿子终归是泥腿子,还想和我斗,哼!”
刘妈妈忙劝她勿言::“夫人谨慎,谨慎。”
她是卢氏从卢家带来的人,从小跟着的,知晓她的秉性,平时都劝她收着点。大门大户的小姐夫人可不能喜形于色,让人看笑话,偏卢氏是个直肠子,从来藏不住事。
他们浩浩荡荡一行人,顶着狂风,一道回了硕庄,万姨娘则先一步送回陈府。
卢氏还未坐定饮一盏茶,就有侍女来请她去主屋,王妃有要事相商。
卢氏惶恐地看着刘妈妈,刘妈妈宽慰道:“想必是为了万姨娘的事,但是她说到底是王妃,管不得我们的家事,夫人就去应付应付就是了。”
卢氏:“我不是怕,我是……”
算了,她就是怕。
沈芜回门那天起,她就怕她,她天生克她。
可王妃要见她又不得不去。
主屋内的侍女上了茶,就在燕娘手下退得干干净净。
卢氏不由头皮发紧,摸了一把腕子上的镯子,不敢看沈芜,只看碗盏里的茶叶梗子。
沈芜开门见山:“万姨娘的事,夫人如何看?”
卢氏心想她还真是来帮万姨娘出气的么,忍不住说道:“她流产是在万家,如何与我都扯不上干系,但那是陈家的种,我处置万家总是没错的。”
沈芜端起茶盏吃了一口:“夫人以为她为何流产?”见她真的思考起来,又提点道,“陈老爷知道此事定然会痛惜万姨娘,到时她一口咬定是夫人害她,再有柳姨娘作证,夫人觉得陈老爷会怎么办?”
卢氏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这是诬赖,是陷害!”恨不得拍起桌案来。
沈芜不动如山:“夫人如何证明呢?”
卢氏就像被水泡过的炮仗,点了火也响不起来。
屋外隐隐的雷声,像要掀开这片盖子,闷闷的。
沈芜将一只锦盒放在桌上递给卢氏:“这串佛珠是万姨娘给我的,她说是柳姨娘为她求的。”
卢氏看着珠子很惊讶:“佛珠……”又看向沈芜,“怎么了?”
沈芜:“我让有经验的大夫看过,佛珠里有害万姨娘流产的东西。”
卢氏吓得手一松,弹跳着靠在圈椅的一角:“那万姨娘知道?她想对王妃图谋不轨?”
这就想得有点多了,沈芜蹙眉,不知这卢氏是真傻假傻:“若是她知道这东西害她,她还会这般与柳姨娘要好吗?”
“万姨娘流产,只有夫人大动干戈,本来就说不清的嫌疑,如今更是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