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去和不许出去能一样吗!”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老旧的院门被打开,沈夫人喊了一声,“檀儿,别跑太远!”
徐绍笑道:“檀奴这几日可是憋坏了,天天盼着能出去玩呢!”
沈既白抬眸看向窗外,院中的金桂开得正盛,馥郁的香气随风飘来,沁人心脾。
不知水云间的那枝金桂怎么样了。
一个人自敞开的院门挤进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偏堂窗下。
周歆思索着该以一个什么样的方式出场,才能给人一个惊喜,却听屋里传来一个声音,“鸾鹰怎么还没传信过来?”
“许是被什么事绊住了。”徐绍的声音响起,“卑职催一下?”
“他一个洒扫小厮,能被何事绊住?”
一只白鸽自房中飞出,掠过屋檐,往西北方飞去。
院内响起一阵脚步声,一名少女也自敞开的院门走了进来,停在沈既白房门前,抬手叩响。
“沈少卿,今日可好一些了?”
周歆:“?”
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她日日在照顾沈既白?
周歆躲在暗处偷偷打量着她。
此人梳着花髻,看上去与唐久微差不多大,也就刚及笄,但打扮得很新潮,额间的花钿,身上的披帛,齐胸的襦裙都是最近都城内正流行的款式。
和她一比,整日不施粉黛,只着竹青色道袍的周歆反而失了几分女人味。
没办法,朝南衣的人设和身份摆在这里,尽管她也喜欢打扮得花枝招展,之前去南市还真买了一些胭脂水粉,但始终没敢用过。
屋内的人始终没有回答,少女又追问了一句,“沈少卿?”
徐绍道:“九娘子,少卿有伤在身不易见客,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少女声音发闷,“日日都叫我改日再来,改日究竟是什么时候?小女只是想报答少卿的相救之情,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还望少卿给个机会。”
徐绍道:“九娘子不必在意,此乃大理寺分内之事,就算那日被挟持的是一名流浪乞儿,少卿也不会袖手旁观。”
噢,原来是来挖墙脚的。
真是岂有此理,我只是昏迷不醒,又不是无药可救!就这么急着来接班吗!
周歆倏然起身走了出去。
“这点弦外之音都听不懂?”
停在少女面前,她双手抱胸侧倚着门,“改日改日,就是永远都在更改,永远也定不下来的日期,简称无期。明白了吗?”
少女侧目睨着她,“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