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夸奖。”唐彦修又笑了起来,“论武力,我确实不如你。可论心计,你还差得远。”
沈既白杀人诛心:“所以朝南衣才会连看都不愿看你一眼。”
笑声戛然而止,唐彦修恼羞成怒地道:“你闭嘴!”
厮打声持续不断,变得愈发激烈。
也许一开始,沈既白只是想诱供,想套出些许线索。但后来,他实打实地生出了杀意,所以才会下手那么重。
周歆蜷起指尖,声音低了下去,“后来呢?有何转机?”
“灵鹤真人进宫求情,不知他是如何说的,圣人将此事与你受伤联系到了一起,派人细查,查到了那个目击者,知道二人这番对话后,改为重打五十大板,软禁在府。”
闻言,周歆松了一口气。
沈既白拒不辩驳,是因为都城内满是他们三人的流言蜚语,他的身份尴尬,又毫无证据,即使辩解圣人也不会信,反而会觉得他是争风吃醋恶意攀咬唐彦修。
唐彦修正是抓准了他的心理,才敢告御状,就想让他吃这个哑巴亏。
但灵鹤真人就不同了,圣人离不开他的仙丹治头疾,又需要他的封印阵封印妖王,对他是信任且依赖的,即使没有证据,圣人也会信上几分。
并且,他以朝南衣授业恩师的身份怀疑唐彦修,总比沈既白以朝南衣绯闻男友的身份怀疑朝南衣以往的爱慕者更有可信度。
此事经他插手,变成了唐彦修蓄意谋害朝廷命官,沈既白私下动手逼供,性质完全变了。
周歆问:“那唐彦修呢?如何处置?”
张卿清道:“同样软禁在府,大概是想等你醒来再说。”
周歆有些意外,“圣人没有提审他?”
“没有。”张卿清道,“他激怒沈少卿的那些言语,在圣人眼里未必不是默认。”
“他伤得严重吗?”
“你说呢?那可是五十大板哇!”
周歆的心猛地揪了起来,像被人恶意扎了一刀,疼得厉害,连带着脸色都白了几分。
见状,张卿清立刻改口:“哎呀!我开玩笑的!应该是不严重的。听说他前脚被抬进府,后脚大理寺就来人送了案卷,这几天他一直处理公务,没闲着。我想去看他,但金吾卫这帮吃肉不吐骨头的杂碎收了金子都不肯放行!”
“几时的事?”
“三四天前了吧?”
“我昏迷了多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