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歆歪头看他,“你刚穿过来几天?怎么消息这么灵通?”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个世界上,只有小道消息和八卦是不分尊卑不分敌我,和谁都能聊起来噻!”
张卿清咂了咂舌,“和你传绯闻这两个都是东都数一数二的帅哥,你是不知道东都的女娘们有多么羡慕嫉妒恨哇。”
周歆漱了漱口,将竹筒杯往旁边一放,“说说看,我也很好奇朝南衣和唐彦修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卿清拽着她坐到一旁的台阶上,“其实,朝南衣与唐彦修,也算得上同门师兄妹呢!”
“不会吧?”周歆很是意外,“他也修过道?”
“修什么道!”张卿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们是宣师的弟子,一同习武!”
周歆:“……喔。”
“宣师你知道哇?就是那个跟随李世民平天下的少林弟子。建唐后,他没做官,当起了武教习,负责给朝廷培养可塑之才,满朝文武可有一多半是他的弟子呢!”
“然后呢?”她问。
“少林十八般武艺,唐彦修学的枪,是众弟子中天资最高的,也是同辈中身手最好的,宣师很器重他,早早就举荐他进金吾卫做少将军,但他居然婉拒了这份好意,离京闯荡江湖去了!”
周歆道:“以他的身手,想闯出一片天不难。”
张卿清拍掌附和:“就是哇!他自幼出众,又年少成名,自有傲气与风骨。但这份傲气,在十五岁那年被朝南衣啪地一下打散了。”
周歆竖起了耳朵。
“那时,十三岁的朝南衣到演武场砸场子,将众武生打得满地找牙。为了保住宣师的招牌,有人传信给唐彦修,请他回去镇场子。”
“唐彦修见到朝南衣的时候,笑了一声,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所以,当他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趴在地上起不来的时候,听见朝南衣轻蔑地说,就这?这轻飘飘的两个字,压得他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周歆道:“此战过后,朝南衣应当取代了他,成为宣师最出众的那个弟子。”
“对。”
“自那以后,唐彦修再也没离开过东都,日日泡在演武场,一直想再比一场,想打败她,想重拾那份傲气。”
周歆又道:“可他一直没有这个机会,这便成了他的执念。”
张卿清继续道:“朝南衣的名气与日俱增,东都没人打得过她。所以,很多新来的武师一入东都,都会向她下帖子,想打败她博些名声入朝为官,但她从未应过。直到灵鹤真人向圣上举荐一位少年做大理寺少卿,这新来的少卿与朝南衣一起擒妖——”
周歆再次打断:“朝南衣见他身手不凡,想与他一较高下,但被拒绝了。”
张卿清不耐烦地睨着她,“究竟是你说还是我说?”
“好好好。”周歆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闭嘴,你继续。”
“这还差不多。”张卿清打开玉扇摇了摇,“在朝南衣百般挑衅之下,终于在一个月前,二人在校场打了一架。这一架,沈少卿虽然赢了,却失去了圣心,更因为伤到了朝南衣,被训斥一番,罚没半年俸禄。唐彦修知道后,到太清观门口拦住了朝南衣,当众下挑战书,声称若是她赢了,自己任凭处置。”